“太后娘娘就让你来请皇上到皇后娘娘宫里赏‘花’?”端宁公主冷哼一声,高声呵问道:“皇上昨晚一夜未合眼,是皇后娘娘不知道还是太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栽种的秋芙蓉开的是白‘花’吧?白‘花’是什么预兆?皇后娘娘不懂吗?要是让皇上知道秋芙蓉开了白‘花’,顾皇后这么高兴,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风‘波’呢。”
“端宁公主,这……”于嬷嬷被端宁公主这番话吓得不轻。
“我没空跟你说闲话,你去请吧!挨了板子丢了脸面别怨本宫没提醒你。”
于嬷嬷看到端宁公主甩手走了,心里就敲起了鼓。仁和帝昨晚同裕郡王等人议事,一夜未睡,顾皇后和吴太后都知道。但她们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叫仁和帝去赏‘花’,也就是想问问。听端宁公主一说,于嬷嬷赶紧回去给顾皇后报信了。
很快,象连成骏兵败投敌是冤案、吴家和连家有谋逆之心、想在边关屯兵自立这一类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又以非常迅猛的速度传到了某些臣子之家。听到这些消息,众人反映不一,那些被踩到尾巴的人可都坐不住了。
辰时正刻,端宁公主才回府,她又饿又累,用过早饭,就去补觉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有宫‘女’来禀报,说沈荣华来了。端宁公主赶紧起来,收拾完毕,宣沈荣华进来说话。两人一见面,就打开了话匣子,各自说了昨晚经历的事。再一商量,两人决定进宫见驾,若仁和帝再犹豫不决,沈荣华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马车从公主府出来,刚驶上通往皇宫的大道,就看到有人奔走相告,议论纷纷。沈荣华让人去打听,才知道靖国公洪涛带两个嫡子跪在宫‘门’外请罪,是因为北疆边关的事。两人来了兴趣,赶紧让车夫加快速度,直奔宫‘门’而去。
靖国公府洪家自两年前被调到塞北戍边,立下了不少战功,合族子弟也都很争气。靖国公世子几年丧妻,娶了茂王府得宠的庶‘女’为继室,嫡次子又尚了端悦公主,几个‘女’儿都许给了勋贵之家的子弟,建立了牢固的姻亲关系。靖国公府从遥远的西北到京城,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在京城站稳了脚,成了朝堂的新贵。
沈荣华和端宁公主的马车到了宫‘门’口,听说靖国公父子已被宣进御书房说话了,两人又赶紧去了御书房。因仁和帝正同靖国公父子和裕郡王等人议事,两人就在偏殿等候。听执事太监说起靖国公父子请罪的事,沈荣华和端宁公主都很吃惊。继而两人就都想明白了,靖国公父子快她们一步,这是来抢功的。
两年前,连成驭窃取连成骏不成熟的攻敌方案,调集十万兵马向北狄发起进攻,其中有三万就是向靖国公借的兵,结果伤亡惨重。靖国公知道向他借兵者是连成驭,也不知怎么就成了连成骏兵败投敌。他跟连亘说了这件事,连亘就给他补齐了三万兵马,又加倍给了粮草,严令他不许向皇上奏报此事。
后来,他知道了真相,慑于连家和吴家的‘淫’威,不敢向朝廷奏明此事。得保保国公祖孙三人来北疆调查真相,他派人有意向保国公祖孙三人泄‘露’实情,又保护他们躲过了两吴家的追杀。今日听说吴家和连家居然想在北疆屯兵自立,他不想与连家和吴家同流合污,就来请罪,并‘交’待了两年前那件案子的真相。
沈荣华冲端宁公主耸了耸肩,说:“这就是你搅浑了水才‘露’头的大鱼,只可惜这大鱼太滑了,你没‘摸’到手,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腥。”
端宁公主恨恨咬牙,“真是太狡猾了,现在怎么办?”
“动真格的吧!”沈荣华把昨夜从义乡侯的庄子里偷来的锦盒给了端宁公主。
“辛苦半天,竟让靖国公府占了先,真是气人。”
“赶紧去吧!要不你连最后的机会也让人抢跑了。”
端宁公主点点头,先把谨亲王叫出来说了沈荣华昨夜的经历,由谨亲王把锦盒呈给了仁和帝。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就有三道圣旨从御书房传出来。一道由谨亲王传向镇国公府,一道由裕郡王传向义乡侯府,另一道由靖国公世子传向北疆。
义乡侯府被满‘门’抄斩了,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炸响,震惊的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