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州城内,糜竺府上高朋满座。
糜竺乃是徐州富商,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府邸占地数十亩之巨。
宽阔的正厅内,跪坐了数十人,每人桌前均摆着好酒好菜,旁边均有个年轻的侍女照应。
正坐上的乃是前来帮助徐州守城的刘备,糜竺与徐州士人首领陈珪则在他一左一右。
“玄德公好计策,”陈珪举起酒杯赞叹道:“一纸书信便退曹兵,恐怕当年子房用计也不过如此吧。”
糜竺也冲刘备举起酒杯附和:“的确如此,这曹操乃是当世枭雄,手下青州兵战力强悍,如非玄德公,恐我徐州危矣,我等二人代表这满城士绅敬玄德公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
他与陈珪,一个是豪族之首,一个是士族之首,既然开了口,满屋子的豪绅均举起酒杯,满口夸赞刘备智计过人,仁义无双。
前几天他们还因为曹操举兵来犯而人心惶惶,谁都知道曹操是专门打压豪族士族的,若曹操占了徐州,必定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可是曹操手下兵强马壮,名将如云,徐州却连个像样的武将都找不出来,必定不能抵挡曹军攻势。
正在这时,驻守小沛的刘备带着关张二将前来驰援徐州。
如此,徐州便有了关羽张飞这样的当世一流武将,令人心中大为安定。
而且消息传来,刘备一纸书信便说反了张邈陈宫,令曹操后院失火。
如此曹操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再攻打徐州?
于是刘备便成了徐州城的大救星,确切地说,是徐州士族豪族的大救星,今日满城士绅齐聚糜竺府上,前来感谢刘备恩德。
刘备本就是要收买徐州士绅之心,满饮一杯,大气凛然道:“如今天下大乱,黎民倒悬,我辈当思与民休养,以求上报朝廷,下安黎庶。
可那曹操为一己私利,兴其不义之师,天下有识之士无不愤之。
刘备不过以萤火之光,稍尽绵薄之力而已。”
“天下谁人不知玄德公仁义之名,玄德公太过于自谦了,”陈珪捋着胡须沉吟道:“只是……那曹操乃是当世枭雄,手下兵多将广,此番后院失火,固然能退去,但那兖州士绅为张邈所凑之兵岂是曹军之对手?
张邈吕布立足未稳,以曹军实力重新平定兖州当是不难,过后那曹操岂不又要卷土重来?”
众士绅在下面纷纷点头议论,对陈珪所说的话深以为然。
刘备微微一笑道:“诸君不必多虑,我已禀报陶使君,令我手下关张二将各领一万人马出征,二将固然不能取胜,但却能拖住曹军,令其不能回援,则张邈吕布必能迅速攻下兖州,平定各郡,那曹操在兖州早已民心尽失,此事应当不难。
到时,我徐兖二州前后夹击曹军,则曹操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灭亡指日可待,徐州便永无后顾之忧了。”
众士绅闻言,顿觉眼前豁然开朗。
曹操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乃是徐州第一大患,如若直接把曹军击溃,把曹操杀死,那样便一劳永逸,他们也可以永远享受平民无法得到的特权。
众人心悦诚服,纷纷夸赞刘备之策上佳。
这时候糜竺站来冲众人道:“经此一役,诸君都看明白了吧,在此乱世,想要保全州郡,还得需要勇武之将。
这关张二人乃是当世一流勇将,非此二人不能保全徐州啊。”
他说完便坐下,整个厅堂又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都开始沉思。
糜竺这话说的相当露骨了,关张二将是刘备手下,非此二人不能保全徐州,岂不就是在说刘备?
关键此时已经传出陶谦病危的消息,糜竺说这样的话,其心已经昭然若揭。
刘备若无其事的低头夹菜,眼角余光却偷偷打量众人的反映……
……
刘平率领军队连夜疾行,终于在日上三竿时,赶到兖州城外四十里的一座山坳里。
他临行前还是决定带上吕布家眷。
要不然以吕布之勇,当世无敌,即使把他单独钓出来,太史慈一个人也肯定打不过,就算再加上张辽也没有十足的胜算,更何况张辽面对吕布肯不肯用全力还两说。
带上吕布的家眷做人质,那就多了一层保险。
此时兖州城保卫战已经进入白热化,曹昂手下军马死的死伤的伤,仅剩四千余人了。
吕布虽然也折损了六千多人,但是他手下毕竟兵多,拿下兖州只在今日。
此时吕布手持长枪端坐在马上亲自督战,眼见已有数十人爬上了城墙,并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便有上百人顺着他们身后的云梯涌了上去……
吕布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大定,只要打开了突破口,剩下的就好办了,看这情形,中午就可以去曹操的内宅吃饭了。
至于曹操的女儿小妾,自然要照单全收,赐给手下这些立功的将士们以鼓舞士气。
敌人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曹昂正在城墙上指挥,眼见城头上涌上来的叛军越来越多,他不由的心中大急,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整个城池就算破了。
他亲自拔出佩剑,带领乐进等几十名军兵冲上前去砍杀,以期堵上这个口子。
不过他与乐进都是马上战将,此番到了地下,却未必比那帮游侠儿组成的叛军灵活多少。
眼见涌上来的叛军越来越多,他早已忘了母亲让他冲出去的嘱托,而是抱着与城池共存亡的心思。
他知道家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