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走的全都是官道,从咸阳出来经甘肃进入山西,走晋中到石门,过了石门便是京城地界。
走的比较慢,走到晋中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天过去了,在晋中停留了三天修整,然后重新上路,过了七天便到了石门。
石门,又称『药』都,西边北上京城的屏障,重要的关口重镇。如果是战『乱』时期,石门就是京城的门户,若有人从西北动兵,则无论如何都必经石门。石门守住,京城安矣,石门被攻破,则京城危矣。
比齐瞻预计的走的要快一些,他原本算的是,走到石门怎么也得五月初了,不过到石门才四月二十九日。
于是决定在石门多住几天。
既然要多住几天,就得找舒服的宅子,当天出去转了一天,寻了个城里的小院子赁了下来,丫鬟婆子们先去打扫,清理到了天黑,温竹青他们才住了进去。
一到了院子,也没时间看看这里,用过了晚饭之后就开始洗澡收拾,给孩子们一个个的洗了澡,然后是大人们洗,洗漱收拾了,丫鬟们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洗。
转天起来的也不早,快到午时了,温竹青还是被萝姐儿的哭声给吵醒了。
爬起来就忙叫『奶』娘把孩子抱进来,先给孩子喂『奶』,一直等萝姐儿吃饱了睡着了,她这才起来洗漱。
洗漱出来换了衣裳梳好了头发,这才觉着精神抖擞了很多。
院子外面传来了朗哥儿他们的笑声,温竹青出去看,见几个孩子在院里跑着玩儿。
丫鬟们在那边准备干艾草什么的,要将院子熏一熏,不知道这院子多长时间没住人了,亦或者一直都住着人,不过还是熏一下的好。
尚哥儿很感兴趣,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要加点什么加点什么,偶尔的在角落看到了什么草『药』,便叫拔些这个加上。
丫鬟说那样点着了烟太大,尚哥儿还纳闷:“不就是用烟熏吗?”
温竹青在这边看的好笑。
齐瞻从外面跑着进来了,看到了已经起来了,就跑过来道:“我转了一圈,这个院子还不错,咱们不如多赁几个月,回程必然也要在这边停留,不如就一直赁下,也免得到时候来了万一没有,一群人没地方住。”
温竹青不由的翻白眼:“来回就住七八天的,赁下空着俩月?”心里算了算,道:“下葬了之后未必能马上走,说不定还三个月”
齐瞻都笑了:“这个小宅子赁三个月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咱们省心,人家东家也安逸,何乐而不为?”
温竹青只是下意识的而已,虽然家财万贯,但是她并没有浪费的习惯。不过听了齐瞻的话,也就算了,自己都好笑:“好吧,好吧,赁下吧。”
齐瞻便道:“那我去跟人家说了啊,先赁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咱们没过来,自动续一个月,咱们来了补一个月银子的钱。”
“可以。”温竹青好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齐瞻也笑了起来:“原本没什么,你刚刚翻白眼不乐意,我这儿不就得多问几句?免得做了你不称心,对我不高兴。”
温竹青嘁了一声,齐瞻已经笑着去了。
朗哥儿看见了,大叫着爹,爹的跟着跑去,齐瞻便领着他的手出去。
竹雨和袁红宜携了手过来了,看见温竹青站在这边笑,竹雨跑过来已经笑着问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姐姐?”
温竹青还挺莫名其妙:“没有啊,只是看孩子们而已。”看了看她脸上大大的笑容,不由的笑了道:“倒是你,一副得了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竹雨笑了,挽了她的胳膊笑道:“没有,我刚刚和嫂子在说话,幸好这一次我跟着出来了,果然是开了眼界的。人都说出门在能有见识开眼界,成天待家里的『妇』人女子难怪会被人说没见识,真真的就是这样,出门看看天下,才能知道有多少新鲜的事,新奇的玩意儿。”
“感概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就是想出来玩呗。”温竹青故意笑着道。
竹雨抿着嘴笑。
“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还担心她不习惯呢,竹雨毕竟娇生惯养的习惯了,”袁红宜笑着道:“想不到她竟这么精神。”
竹雨忙道:“我才没有娇生惯养呢,小时候跟着姐姐常进山采『药』呢。”
温竹青都被逗得噗的笑了。
竹雨脸就红了,不过也确实,跟着姐姐到了齐府之后,她就真的过上了娇惯的娇小姐生活,再加上人也懒怠,所以正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因为尚哥儿在那边跟丫鬟们熏蛇虫鼠蚁的,一会儿翊哥儿和玮哥儿觉着还是哥哥那边的事情比较好玩点,于是就过去凑热闹。
丫鬟们端来了椅子,三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院里的孩子们玩,温竹青时不时的起身去看看萝姐儿。
丫鬟比较忙,『奶』娘昨晚上睡得不好,温竹青叫她这会儿去补觉,所以她自己照看孩子。
过了一会儿立秋过来,笑着道:“两边侧院小,衣裳全都晾满了,五『奶』『奶』,晾过来行不行?”
温竹青好笑道:“当然可以啊,这还用问?”
立秋于是跑去端衣裳,竹雨道:“看样子是真洗了不少的东西。”
袁红宜道:“从咸阳出来就没好好洗过,衣裳倒是经常洗,但那些被褥什么的就没拆洗过,今天天气好,咱们在这里也要多住几天的,正好是时候。”
这个宅子是个五进院子,正院自然是温竹青和齐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