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里,齐麓抬眼看齐老爷。
齐老爷也停顿住了,手里拿着笔去看自己的大儿子:“你,接下来怎么写?”
齐麓想了想道:“父亲难道是想用这个休书镇住孙氏?给她寻个落脚的地方,休书暂时只给她看看,先不拿出?”齐老爷还真就是这个意思,点头道:“也不用修什么家庵了,就府后面那条街上,原本管家们住的院子,叫他们腾出来搬走,修葺一下就算是家庵吧,让孙氏去住在那里。对外只想要安宁一阵子,慢
慢的悟了虚妄,潜心修佛,情愿长伴青灯古佛一生。”将休书拿起来道:“休书给孙氏看看,她若是肯答应我的安排,便将休书放在我这里,不必外人知道。但若是她不肯,那就是死不悔改。她自己应该知道,她被休对齐慧、齐敏等和瑞哥儿的影响,但即
便是知道这样的影响却还咬定了牙关不肯照我的安排做,那她何曾有一点点顾及她的儿女?到那时,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番话别是齐麓,就是齐瞻听得都有点心凉。
倒不是为孙氏,而是为淋弟妹妹,尤其是最的齐钰和齐瑞,可真的是无辜之极。
齐老爷写好了,齐麓将休书拿过去仔细看,齐老爷迅速的又写了一张纸,上面没有多余的话,只大周律上的几十个字。
凡监临主守自盗仓库钱粮等物,不分首从,并赃论罪,并于右臂膊上刺盗官物、粮、钱三字。一贯以下杖八十二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四十贯斩。
对齐瞻道:“老五,你媳『妇』的那个花茶铺子,去年前半年祁管家多奉孙氏之命前去买茶,每次都贪墨银钱少则五两十两,多则几十两,你媳『妇』那边不是立了账吗?誊抄一份拿过来。”
齐瞻一听顿时就知道,父亲要怎么收拾祁管家了,心里好笑,点头道:“知道了。”转头叫自己的厮回去,赶紧让誊抄一份拿来。
厮便去了,过了大约两刻,跑着回来了,手里拿着誊抄的账册。齐老爷便让将自己写的那张纸和誊抄的账册一起给祁管家送去:“将他们一家的卖身契还给他们,他们的赎身银子便是送给他们的安葬费用,写下来叫他们签字画押。若是不愿,便去衙门好了,我们一
道去。”
厮答应着,将所有的东西拿了,去找人将祁管家一家的身契寻出来,自去去了。
齐瞻已经知道齐老爷要怎么处置了,道:“那儿子就先回去了?这边没事了吧?”
齐老爷摇头:“早着呢,为父今要处理东府上房院,你和你哥哥都先在这边待着,处理好了再回去。”
这是要大动干戈?
齐老爷已经道:“来人,将太太那边所有的下人,包括内院外院,丫鬟婆子,掌事管事,厮管家,全都找来,这会儿休息的也找来,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没来得,直接发卖。”
又转头找齐麓和齐瞻身边的下人,道:“你们也回去找你们那边的人,婆子、厮找二三十个人来,这边要搜捡东西。”
那子忙答应着,抬头看了主子爷一眼,不敢怠慢的就去了。
齐瞻道:“爹,您这是要把所有下人都”顿了顿没完,因为屋里就有上房院的下人。
那几个已经变了脸了,噗通跪下了两个,其他几个也站不住,跟着跪下了。
倒是还没敢话。
齐老爷斜睨了那几个人一眼,道:“你们跪下干什么?老爷我还要人伺候呢!站起来,去给老爷和爷倒茶,再把老爷这边的人都找来。”
那几个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的磕头:“是!”忙爬起来跑出去了。
齐瞻这才道:“你是要把孙氏的人都处理了?”
齐老爷点点头,扭头对齐麓道:“老二,你叫人回去一趟,跟你媳『妇』打个招呼,以后府里后宅的中馈要交给她了,叫她有个准备。”
又对齐瞻道:“等这边处理干净了,你们两饶媳『妇』都叫过来,正经。”
齐麓答应,叫人去跟崔氏一声。
就这样各自忙着,院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齐老爷背着手又在屋里头走来走去的,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办。
“老爷,祁管家看了东西,倒是没敢出声就准备走,又要收拾收拾铺盖,还要服侍了太太一场,想去给太太磕个头。”之前那个厮回来了,禀报道。
齐老爷冷哼了一声:“他们的东西叫他们带走好了,立马收拾,收拾了立马走。磕头就算了,没那个时间。”
厮便应着去了。
另一个后脚进来,躬身道:“太太醒了,正想要到老爷这边来。”
齐老爷冷冷的道:“叫她来好了。”
那厮迟疑了一下,又道:“大夫给太太把头包扎了,是太太可能撞了头,走路会晕,需要休息会儿。可太太一定要过来,三姑娘和四姑娘也要进太太的院子,这会儿都到了内院了”
虽然禀报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听都听得出来,齐慧和齐敏显然是要哭闹开了,而孙氏那边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恐怕还在为了齐瞻动手打她而气的暴跳如雷呢。
齐老爷想了想,道:“叫来,不是要闹吗?就叫到这边来闹好了,今一家子都在这边,正经就翻覆地的闹,彻底大闹一次。”
他完了,躬身的厮却不知道老爷这是气话呢还是真的要这样呢,又紧张又无措,只能偷着看二爷和五爷。
齐瞻和齐麓还没话,齐老爷又道:“你不用偷看他们!我的话听不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