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夜未归,蔺枫兰的心情由生气转为担忧,眼看着日上三竿,跑到门口望了几遍,人影都不见一个。
这事怕得找村里人出面,要是紫均真的在施家庄出了啥事,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去了也是白去。可是找谁出面呢,村长蔺百容?还是蔺富财?
就在蔺枫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了。
“枫兰,枫兰,快出来,你丫头出事了!”
真是怕哪桩来哪桩,蔺枫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村长,紫均……”
“哎呀,你快跟我走吧,边走边说,来不及了。”
蔺百容带着村里几个说得上话的人,急吼吼地过来,架起蔺枫兰就往河边走。
“村长,富财,紫均她到底出啥事啦?”
“大叔,我们到现在也不太清楚。这一早上,施家庄的人过来报信,说要将大傻子沉河,叫我们村也派几个代表过去,共同商议一下。”
蔺枫兰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脚底:“那紫……紫均呢,怎么又要沉河,三天两头的,沉什么河啊?”
又突然醒悟过来:“他们沉大傻子,干嘛要我们村的人过去商议?”
“哎呀,大叔,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现在也不清楚,过去看看不就知道啦!前面,你们看,就在前面,他们都到了。”
果然,还是在废桥边,施家庄的老老少少都来了。不过,这回是在河那边,他们的地盘上。施光前早有准备,已经叫人划船在河边等蔺家庄的人了。
他们一到,就被接过对岸去了。
“施村长,这是做什么啊,你们村要处罚傻子,干嘛叫我们过来?”
“施光前,我闺女呢,你把我闺女藏哪去了?”
蔺枫兰一眼就看见被绑在大树上的施明书,嘴里还塞着一团布,不见紫均,他都快急疯了。
“呶,那个就是你闺女啊!”施光前不紧不慢地指了指树后面。
跟施明书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稻草人,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破破旧旧,看上去滑稽得很。
“你……”蔺枫兰差点背过气去,旁边的蔺富财扶住了他。
“施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明明是一个稻草人,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紫均呢?”蔺百容也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把他们当猴耍吗?
“蔺村长,别急呀,我说那个是蔺紫均,它就是蔺紫均。”施光前一改上回狼狈处境,反客为主,洋洋得意:“昨天晚上,蔺紫均在大傻子家里,跟大傻子偷偷幽会,被我们抓个正着。我们两村的人……”
“你他妈胡说,我闺女不是那样的人!”
“蔺拐子,三更半夜的,你闺女跟大傻子搂搂抱抱,这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还能有错?你教女无方,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蔺富财到底年轻些,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施村长,既然你们抓住了紫均,那她人呢?你弄得稻草人来糊弄我们,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正是我叫你们过来的原因,那个丑丫头趁夜里无人,偷偷溜走了。今日沉河,大傻子是我们村的人,我绝对不会偏袒,也无需跟你们商量。至于你们村那个丑丫头,找到后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但是在我这里,一定要有这样一个仪式,让她和大傻子一起受罚。从此以后,这件事情在我们施家庄就算有个了结了,你们蔺家庄的人也休想再来问我要人。”
施光前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完全忘记了他儿子施家晚前不久和秋妹犯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