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腹笑着对谭应华道:“杨大人目前重伤在身,皮岛虽然大捷,但指不定鞑奴会来报复,游击营多为辽人,战力出众,若是因为杨大人之故而群龙无首,岂非可惜?所以大帅的意思是,旅顺游击营先请谭大人领着,等朝廷的封赏下来,谭大人便能名正言顺了,下官这里先恭喜谭大人了啊!”
谭应华愣了一下,露出惊喜之se,又跪下道:“末将多谢大帅再造之恩,i后大帅但有差遣,小人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眉头也不皱一下。”
沈世奎挥了挥手,又侃侃而谈道:“虽我皮岛军民同心协力,又有旅顺,广鹿所部从旁协助,算是侥幸大胜鞑奴,斩杀无数,但铁山,宣州未定,终究是我皮岛之大患啊……”
谭应华会意,沉声道:“末将愿为先锋,替大帅攻打铁山!”
沈世奎不置可否,昂然缓步而行。
然而走进大营,众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些士兵一脸冷漠的打量着他们,就像看着死人一般。
“是谁在这里喧哗?”小五气呼呼的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大胆!”
“放肆!”
几个心腹大怒,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
“大人伤重,还请噤声探视才好”小五退缩了。
几个心腹猛的推开小五,掀开门帘,沈世奎打量了一下畏缩的小五,一言不发的当先而入。
沈世奎呆呆的望着那个端坐大帐中朝他微笑的年轻人,目光在他脖颈处停留了几秒,一个令人恐惧的想法冒了出来
“中计了!”
看到他震惊的样子,杨波笑着道:“沈大人,你恐怕想不到下官会在这里等你自投罗网吧?”
沈世奎大惊转身,区看到几个心腹被一队杀气腾腾的刀斧手逼了进来,还有无数手持强弩的黑衣人对着他们的脑袋,这种强弩she程二十多步,堪称这个时代暗杀最犀利的武器,
“姓杨的,你敢谋反不成?”一个心腹刚摸到刀柄,崩崩几声响过,他身上插着几支强弩仰天倒在地上……
沈世奎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好不容易平静了慌乱的心,他望着杨波道:“沈某与你有仇?”
杨波摇头:“无仇无怨,不过沈大人,有时候未必要有仇才会杀人的,想来大人比我更清楚,比如,沈大人yu除元吉而后快,大人与元吉可有仇乎?”
沈世奎一愣,突然大笑道:“不错,若不是元吉被你调到登州驻防双岛的话,吾必除之,不过本官从未向别人透露过风声,却不知知闲是如何知晓的?”
杨波微微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沈大人,请坐?”
沈世奎看了看周围的心腹,昂然走到座位边坐了下去:“不错,除非己莫为,游击大人,却不知你要如何遮掩此事呢?”
就在这时,大帐突然掀起,沈世奎大喜,没想到却看到尚可喜黑着脸走了进来,沈世奎想起刚才说的话,顿时心里一沉,尚可喜到了,就算杨波不敢动他,尚可喜也不会放过他。
“今i才知尚可喜这条xing命是知闲所救!”尚可喜刚才在帐外听得分明,这下也不顾自己官衔比杨波高,大礼参拜了下去。
杨波大笑道:“元吉赶到,皮岛无忧矣,坐!”
尚可喜点头,冷眼扫了一下沈世奎,一言不发的坐在他对面。
沈世奎再也沉不住气,大声道:“杨波,你以下犯上,意yu何为?”
一个心腹怒道:“大帅,姓杨的狼子野心,意yu图谋我皮岛,大帅难道还不明白吗?”
杨波大惊:“这位将军是?恕杨某眼拙?”
那人大声道:“某獐子岛副将王延瑞,奉大帅之令前来救援皮岛,姓杨的,今i放了我等便罢,若是消息一泄,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也。”
沈世奎缓缓道:“当年袁贼伪造十二当斩,矫旨擅杀东江总兵毛文龙,最后是何下场?京师百姓争抢着生啖袁崇焕血肉,杨波,你yu效袁贼后尘?”
杨波点头道:“不错,朝廷以文制武,当年袁贼有天子斩马剑在手,斩了毛文龙勉强说得过去,今i杨某却是以下犯上,又无旗牌王命在身,沈大人虽然恣意妄为,昏庸无能,却也够不上当斩之罪,是以杨波好生踌躇,不知如何向朝廷交代才好……”
沈世奎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如果知闲肯就此罢手,本帅愿向天发誓,从此既往不咎,帐内众人都是见证,如何?”
杨波望了望沈世奎,又望了望尚可喜,尚可喜朝他微微点头。
杨波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疏,指着沈世奎的心腹王延瑞道:“让他念!”
王延瑞知道到了最后关头,他抖索着手,打开奏疏结结巴巴的念了起来,杨波一拍桌子道:“大声念!”
王延瑞吓的半死,赶紧提高了声调道:“登莱监军内官宗元方急报吾皇陛下,东江总兵沈世奎为掩铁山大败之实,竟悍然囚禁朝廷监军,yu杀人而灭口,其人不畏法度,夹持上官,胆大妄为至此!万幸旅顺游击杨波,广鹿参将谭应华,登莱副总兵尚可喜等部奉命救援皮岛,大胜后遍寻监军不获,顿起疑心,在皮岛义士出首后方惊闻此事,众人不敢擅专,一面派人飞报朝廷,一面救下监军,yu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