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心腹听完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有机会让大帅和那个监军对质便不怕,难道杨波敢把所有人都杀人灭口不成?只有沈世奎面se惨白,瘫倒在座位上。
杨波又扔过去一份奏疏,道:“继续念!”
“臣登莱镇副总兵尚可喜急报陛下,臣与旅顺游击杨波,广鹿参将谭应华等奉监军大人之令,擒拿东江首恶沈世奎,沈世奎作恶多端,囚禁监军大人后自知不能幸免,竟起大军围攻我等驻地,所幸晓以大义后,东江将士反戈一击,生擒沈世奎及心腹家丁数十人来大帐出首,臣等不敢妄加处置,准备押入囚车即i解往京师交陛下裁处……”
王延瑞的声音机械的在大帐响起,尚可喜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突然提着牛角尖刀走了上来,帐内众人大惊失se,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几个大汉扭住沈世奎的脖子,一个大汉拿着雪亮的牛角刀横在沈世奎的脖子上,沈世奎脸红脖子粗,死命的挣扎,但几双手把他死死摁在原地,一个人扯住他的头发,把沈世奎扯得头朝天动惮不得。
一个侩子手拿着牛角刀缓缓放在他的脖子上,沈世奎的家丁大惊失se,几个人下意识的去摸刀,却发现自己的兵刃早就被收走了,连尚可喜都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王延瑞满头大汗,拿着奏疏头脑里面却一片空白。
“继续念!”杨波大喝道
“……臣复召东江及臣随行各官前曰:沈世奎罪状明否?各官唯唯无说,臣又召集众兵问之,如前亦唯唯无说,惟其门下私人称其数年劳苦,臣厉se谕之曰:沈世奎一匹夫耳,献女幸进,以文龙岳父之名官至都督,满门封荫,尽足酬劳,何得藉朝廷之宠灵欺骗朝廷?无天无法糜烂地方,皮岛百姓怨声载道,其凶悍贪婪不畏法度,夹持上官欺诈妄为,罪恶滔天不可恕,不抓沈世奎,何以惩後?众唯唯不敢仰视。臣复朝西叩头,请旨曰:‘臣今擒拿沈世奎以肃军政。镇将中再有如沈世奎者,亦以是法不容情。沈世奎自刎后,其心腹家丁与各夷丁汹汹於外,然臣威严肃,且出其意外,遂不敢犯!”
随着刽子手残忍的微笑中,牛角尖刀割开了沈世奎的喉管,大片鲜血喷了出来,沈世奎双眼圆睁,嘴里不断涌出血沫,他两只脚死命的朝地上踢着,椅子被挣扎得吱吱作响。
尚可喜望望毫不在意的谭应华,颓然坐了下来。
“……沈世奎刚愎自用,臣历数其罪,神颓魂夺,不复能言,即前跪请死,臣於是朝西叩头,请旨拿下,不料沈世奎深感有负陛下大恩,自愧之下竟然夹手抢过亲卫腰刀,横在脖颈处道:“东江糜烂,吾之错也,尚有何面面目见陛下?吾尚有何面目去见毛文龙,今i唯有一死而已!”言毕,自刎而死,臣感其幡然醒悟,妥善保存遗体,以待朝廷查证”
王延瑞读完,沈世奎双目圆睁,头发散乱的瘫倒在椅子上,早就气绝多时了,只有脖颈处的血还在不断滴下来……
咯咯~~
大帐里静悄悄的,那些心腹看到大帅的惨状,全身无处不抖,最激烈的是牙齿也在抖个不停。
杨波杀气腾腾的注视着那些心腹,语气冰冷的说道:“其心腹王清林,沈余正等受沈世奎委派,不顾朝廷法度,斩杀义民,并预谋杀死登莱监军宗元方大人,以期死无对证……”
杨波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心腹被人拖了出来,就在大帐中被人活活捅死在地上
“王清林,沈余正等滥杀皮岛义民,妄图谋害监军大人,罪不可赦,皮岛民怨鼎沸,不杀不足明法度……”
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刽子手的注视下,王延瑞等抖得筛糠似地,不知不觉跪在地上。
“……獐子岛副将王延瑞虽受蒙蔽,但报效朝廷之心不灭,被监军大人大义所感后幡然醒悟,自愿保护监军大人,眼见王清林,沈余正等所作的种种不法之事,激愤之下擒杀二獠”
大帐内除了杨波冰冷的声音外,还有王延瑞咚咚的叩头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