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一场后的釉姐儿又累又饿,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几经波折,体力到了极限,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四郎的榻前。
等屋外的人意识到不对劲赶进来时,釉姐儿已经昏睡在了四郎怀里,而原本毫无知觉的四郎,此刻手指竟然微微一动,让跟在后面的李秉岳心内狂喜。
要知道,那南疆巫师的毒最为霸道狠辣,只要沾上就是不死也残,他用内力和银针将毒药清出,可对于四郎能否醒来还是没有多大把握的,此刻见到他已经微微恢复知觉,虽不明显但也足以让人兴奋了。
等李军收到消息后已经是第二天了,釉姐儿悬了这么久的心昨日一放下,撑着整个人的那股气也就散了,迷迷瞪瞪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过来。
和李军见面时,釉姐儿的心情已然平复下来了,这会看着眼前这位一脸平静的女子,任谁也想不到她昨日竟然生生的哭晕了过去。
见此军师和李秉岳两个对釉姐儿也更加佩服起来,一个坚强勇敢,而且理智的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被小看的。
昨天时间急,事情到底如何石头也没有说太清,这会见釉姐儿询问,军师自是不会隐瞒当下就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很是客观,一点感qíng_sè彩也不带。
饶是如此,釉姐儿还是从话里行间听出了一些事情,比如四郎为何会不顾安危的多次只身前往南疆,还有当初他是如何的命悬一线。
听到这些釉姐儿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一副镇定自若,但那不断颤抖的双手和通红的眼眶都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几人对视一眼,便极有默契的都不再开口,釉姐儿端起杯子抿了抿茶水,压下了内心那汹涌的难过,然后才起身,向几人极其郑重的行了一大礼。
她虽然不懂什么军事国事的,但也知道要是没有这几人的拼死相护,四郎恐怕当初连南疆营都出不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虽说他们是四郎的手下,但光是这份衷心就值得釉姐儿由衷感激了。
李军和石头曾在赵家呆过,和釉姐儿的感情自是不一般不过当初他们是以下人的身份在赵家栖身的,所以两人对釉姐儿比起军师等人更添了几分尊重。
这会对釉姐儿的大礼自是惶恐不安,军师和李秉岳也是起身避让,釉姐儿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直起身子后又朝着李秉岳直直跪了下去,竟是行了跪拜的大礼,这下子不单是李军两人不安了,就是李秉岳也慌慌张张的避让开来,表情很是僵硬,而军师的表情就有些深奥了,貌似是对釉姐儿此举很是满意似的。
等众人离开时,也已经到吃饭的时候了,几人出去吃饭,釉姐儿我不方便在太多人前露脸,索性就在山洞里等着。
趁他们离开这会釉姐儿则起身绞了湿帕子替四郎擦洗了一番,一番下来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是黏腻的不像话,索性就着那水也洗了几把脸和脖颈,长呼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
四郎这会虽然还在昏迷,但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对,起码不像当初那青紫的死气了,釉姐儿想到当初那个每日里劲多的好似使不完的四郎,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得慌。
洞外传来的刻意加大的脚步声和咳嗽声,将釉姐儿的思绪拉扯了回来,抹了把眼泪,起身朝洞外看去。
只这一眼就让刚刚嘴角含笑的李秉岳笑容僵在了脸上,手里的水也差一点淹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釉姐儿,那目光似怀念似追悔,还有一丝不以察觉的痛楚。
这样炙热的眼神就算釉姐儿想忽视也不行,军师看到这里眸光一闪,暗暗挪动几步,恰恰走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了李秉岳那肆无忌惮的目光。
而釉姐儿这会也很是恼火,不知道这人到底买的什么药,她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曾有幸认识过这样一位人,可这人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搞得好像两人有什么秘密似的。
李军刚才已经回了营房所以石头这会正一脸纳闷的挠头,据他所知,自家小姐自小就被当小姐教养父母健在时连家门基本上都没出过。
这两年迫于生计抛头露面,也见到都是李掌柜这般的女子,如何识得这样一位在江北大营呆了十几年的老兵呢,他就觉得是这大兵估计是觉得釉姐儿有些像他的故人吧。
你还别说,这次还真让石头给猜对了,所以人常说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聪明人总是想太多将一个明明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时,就听到石头突然问道“李兄,可是我家小姐长大像你的故人,做何这般盯着人看,恁的无礼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接是一怔,李秉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见此忙开口解释道“石头老弟所言甚是,赵小姐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容貌神态极其似,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了。”
众人见他说的诚恳,再加上釉姐儿的年纪经历也实在与他对不上号,所以对李秉岳的话倒没有怀疑,唯有军师眼中闪过几丝莫测。
釉姐儿本身也对这位救命恩人心存好感,而且打第一次见面就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此时听他这样说,也只觉得是两人有些缘分罢了,心下那丝被冒犯的不悦早就烟消云散了。
石头在一旁大大咧咧的一笑,边说他就猜是这样,边往洞内走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让军师无语至极。
军师隐晦瞅了釉姐儿一眼,刚刚洗过的脸颊,白里透红娇嫩欲滴,虽有几道划痕但却丝毫不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