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这样说?”李三孬两只手紧扭着被子,眼看着就要挺腰坐起,只是一偏头看着因讲得尽兴,把凳子挪到炕边上的张子桐,咬牙忍着没有动。
“嗯!这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的话,等到你能出房门后,在村里随便找一个问问就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了!“张子桐攥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她绝对没有搬弄是非,添油加醋哟!你想,他们想要当救死扶伤的英雄,那么就得苦主吧,一个苦主怎么能凸出他们的伟大来,当然将本来救人后来差不多变成被救的人的李三孬也变成了等待他们救赎的对象了。
李三孬气恼地直捶炕头,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他们两个,看我改天怎么收拾他们……”
张子桐眉头一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心里比了个胜利的“v”字型。
李三孬犹自愤恨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抬头看向张子桐,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小心冀冀地确认道,
“当时,你也在场,你知道这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对不对?”
张子桐立刻点头,一脸肯定地说道,
“当然,你当时可是第一个下水救人的人,勇气可嘉,令人感动!二赖家不是还因此隆重地向你家道谢来着吗,你放心,你的英勇事迹不会因为他们两个的自吹自擂而抹杀的!”张子桐伸手拍着李三孬的肩膀,像个嘉奖属下的领导一样,语气欣慰,态度恢弘大气地说道。
“嗯!”李三孬听了,好比大夏天里吃了块冰西瓜,冬天里抱了个暖手炉,浑身舒泰的不得了。感动得眼角都泛红了。
感动之际脑海中不由的浮现那天的情景,刚刚得到救赎的心,突然又沉重起来,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僵硬,他呆呆地看着张子桐,唇紧紧抿了又抿,难以启齿地喃喃道,
“其实,那天,二赖落水……”
“二赖落水是谁也意料不到的意外。万幸的是,大家都没事,你也不用多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吃药养身体!”张子桐背着李怀仁和大福哥朝李三孬眨眼睛使眼色。
现在村里流传的版本就是一场意外,而且成了结局美好的美谈,但是,如果把二赖落水的原因说出来,那么。就有可能弄出一段恩怨情仇来,反而不美。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事已经尘埃落定了,不管是人们不知道真相还是被谁故意弄成这个样子,事已成定局,还是皆大欢喜。那么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可是,李三孬是倔的,他虽然有时候嚣张霸道一些。但是敢作他就敢认,就像当初张子桐滚落山坡那件事,他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就是我推的怎么了?大不了我给她抵命怎么了?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看到了张子桐向她使眼色。他是个聪明的,知道张子桐的意思。但是他不想让人认为自已是个怂的,特别是在张子桐面前,
“不是,那天其实是……”
“其实是,你也想要一个荷包是不是?”张子桐快速截断了李三孬的话,然后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李三孬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在狭来回的转动,显然注意力被转移到荷包上来了,他吞了吞吐水,
“这个,是给我的?”
“嗯!给你的,还不拿着!”张子桐手往前伸,把荷包塞到他的手中。
李三孬呆呆地将那个荷包举到自已的眼前,嘴角先是轻轻地扯动了一下,然后一个傻呆呆的笑就浮上脸颊。
只不过看着看着,那笑就凝住了,然后脸色变成很难看,
“不对,这个荷包的针线比那天的那个好,这不是你做的对不对?”说到最后就快成了暴怒了。
“怎么,给你一个好的不好吗?”
“我不要好的,我只要你做的,这个你拿走!”李三孬恨不得捏碎了手中的荷包,同时自已的心也像被他捏在手中的荷包一样,团缩的厉害,很不舒服,有一股无名业火,在心头里乱窜。
张子桐没有伸手接过来,面对李三孬的怒火,她好以整暇地睨着他说道,
“你真不想要,虽然这个荷包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是里面的平安符可是我亲自从金鸡寺救来的噢,你也不要吗?”
李三孬一听,手嗖的一声用比刚才送回来时快了几倍的速度缩了回去,从荷包里拿出平安符,握在手心中,然后把荷包扔给张子桐,绷着脸说道,
“平安符我要了,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荷包!”
“哼!不要就不要,我还不想给呢,平日里用得习惯了,我还不想换呢,你就等着吧,等我什么时候做一个新的给你!”
话一落,眼前手影闪过,刚才拿在手心中的荷包又回到李三孬的手中,迅速的将平安符装入其中,攥入手中,然后抬着下巴,吊着眼睛,
“行了,这个我就勉强要了,不过,你刚才答应我了,你还欠我一个你亲手做的,你别想懒掉。”
张子桐的嘴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了。
好歹自已的目的达成了,臭小子的注意力被带歪了。
“你收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就表明,那天的事,就这么过了,你以后可不能再找我和小黑的麻烦!”
听到张子桐护着墨煊,李三孬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心睛,立时飘来几朵较厚的阴云。
“看在这个荷包的份上,我不找你的麻烦就是,不过,那个二椅子……“
“喂,你口中的‘二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