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有些荒唐的原因,厉司雅就这样在家休息了。
早上的时候,章梓玟来了电话询问情况,确定厉司雅没有大碍之后,她才放心的去上班。
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律师工作,也不想去工作。
本想借着跟父母大吵一架的机会,把这工作彻底辞了。可跟父母的吵架并没有想象中激烈,只是父亲出面,轻描淡写说了几句,让她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章梓玟叹叹气,苦啊,这工作是没有尽头了。
面对工作的态度,她得自叹不如,确实赶不上厉司雅和苏正桐。
想当年,他们两人搭档查案,那种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态度,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章梓玟想,可能现在苏正桐还在忙着昨天那个人体肝脏的案子,可能一晚上没睡,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后来一想想,自己还在生他气呢。他那工作是他自己选的,过成这样是他自己活该。
哼,她才不关心呢。
苏正桐忙完警局的事情,将所有的证物都归档完毕之后,才想起无意中放了厉司雅的鸽子。
他回到宿舍,换了一身衣服,简单冲个冷水澡,在休息之前,给厉司雅打个电话,道个歉。
厉司雅并没有生气,作为曾经的警察,最基本的工作就是保证居民的人身安全。如今出了命案,苏正桐的态度刚好是她欣赏的。
苏正桐和厉司雅说了很久,始终没有说上主题,厉司雅也不点破。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有苏正桐说出来,而不是由她来讲。
苏正桐想了想,这件事情威胁好友身家性命,她的父母已经因此丧命,绝对不能再搭上她的性命。
严肃的声音从苏正桐的口中破开,他说道,“老厉,你最近多注意一点,罗霂保镖很多,出门尽量多带几个保镖,还有有些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终于点到正题了,厉司雅生怕苏正桐转移话题,迅速将话题接过来,说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你们现在确定吗?跟七年前的是同一伙人?”
苏正桐捏捏眉心,一身的困倦显露无疑,“目前还没有找到进一步的证据,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我就是。”
那种危险即将来临的不安情绪,笼罩在他的周围,挥之不去。
岂止是他有不好的预感,连他爸都觉得事情很不寻常。事发之后,他爸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要他格外注意手术的刀法,能不能在以前的卷宗里找到类似的案例。
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刀法,就像写字一样,是属于自己的印章。
如果能在几年前破获的国际贩卖器官案中找到类似的手术刀法,则可以确定,七年那个组织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还有漏网之鱼。
他不懂医术方面的知识,更辨认不出手术刀法的差别,只能将这些交代给法医,拜托他细致查看一下。
厉司雅知道肯定不是只有自己才有这种感觉,如今从苏正桐口里证实,他也有那样的猜想。
“你能把相关案件的卷宗给我一份吗?”
厉司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作为一个已经离职的前任警官,是没资格查阅这些机密文档的。
“老厉,这恐怕不行。”苏正桐拒绝道,他不能为了好朋友而违反规定,“不过,你放心,案子一有进展,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挂断电话之后,厉司雅就卧在房间的沙发里,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的声音。
她紧紧抱住自己,小小的身体蜷在沙发里,像极了落水急需安慰的小猫咪。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想起,吓的厉司雅一身冷汗,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谁啊?”厉司雅没有动,隔着们问道。
“是我,周婶。”周婶隔着门,高声回道,“是太太,她知道你生病了,特意过来看你。”
太太,哪个太太。
厉司雅突然意识到,周婶口里的太太是罗家的太太,罗霂的母亲。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厉司雅从沙发里站起来,腿脚有点虚软。
她自嘲的笑了笑,难道就这样怕了吗?
为什么要怕,他的父亲能为正义公道牺牲性命,她怎么可以退缩畏惧。更何况,如果真是七年前的凶犯,他父亲的这笔血债也该偿还清楚。
厉司雅对着镜子,给自己鼓气,在苍白的脸上挤出几滴笑容,开门随着周婶下楼。
楼下大堂里的女人,披着波浪的长发挽在一侧,墨绿色长裙外穿一件长款风衣,看起来高贵又典雅。
第一次的见面有些匆忙,还夹带各种尴尬和误会,厉司雅并没有好好观察这位罗太太。
如今看来,这位罗太太精致婉约,还带有一种成熟的风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罗霂的母亲,实在太年轻了。
所有岁月的无情都从她身边溜走,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只是……
只是这身打扮,为何如此熟悉,似乎在哪个女人身上见过,而且是跟罗霂有关的女人。
厉司雅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第一天上班见过的庄柔若,罗霂的前任未婚妻。
她也是这种风格的穿衣打扮。
难怪能这么讨罗太太的欢心,原来是懂得投其所好。
可惜她不是这种人,厉司雅有些自嘲的笑笑,往蔡嘉柠的方向走去。
蔡嘉柠站在大厅,视线落在墙上一块空旷的地方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