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云听言面上并未露出不悦之意,只是淡言:“爵主好情致。”
那婢子垂首不言,随后雨檬便让她退去了。
“走吧。”沈洛云转身。
雨檬见她面色无澜,也是摸不透沈洛云。于是便默言随着她往沉月阁返去。
已是星月渐明,两人的情寂与迎路来的那些喧闹仿若硬生生的隔成两个世界。
回到沉月阁,简简用了些膳食,沈洛云便抱着雪球去了内室后院。
合欢开的盛,风一吹坠下的花叶落在后院的长廊上。
......
梦深,沈洛云梦到当日岳萧炽将雪球送到自己身旁的那一刻。
她柔笑着抱着那一团雪绒,他眼眸中都是宠溺。
再睁开眼,枕上已是湿冷一片。
沈洛云支起身,觉得整个人似乎没有往日醒来那种沉重。望了望窗外,像是刚刚破晓。
看到雪球蜷在床落一角,沈洛云心间一柔,随后抚了抚它。
不料想触到的确是冰凉。她蹙眉觉着不对劲,立即轻轻攘了一下,发现雪球依是没有反应。
她大惊,即刻抱起雪球,只发现它四肢无力,紧闭着双眸。而那原本呈紫色的脚垫此刻变成沉黑。
“雪球...雪球...”沈洛云不可置信小声唤言。
可在她怀中的雪球依是毫无反应。
“雨檬!雨檬!”她一下子似反应过来,急的大叫。
雨檬歇在外室,听到沈洛云的急唤,便忙着起身推门入来。
只见沈洛云抱着雪球,赤着脚正准备往外去。
“主子怎么了?”雨檬见她面色忧凄。
“雪球...雪球不知怎么了。”沈洛云有些哽咽道。
雨檬循着沈洛云,见到雪球的四肢都已经垂立着,她大惊,急忙上前抚了抚雪球的身子。
那种阴冷的触觉雨檬是熟悉的,就好似过去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御银一般。
雨檬惊的收回了手,眼中也是凄楚。
沈洛云见雨檬如此,心中更是悲痛,她还未等雨檬开口,便抱着雪球往外跑去。
“主子!”雨檬见沈洛云往外去了,再一看她还未穿鞋,身上也是只着了单薄的裙衫。
沈洛云抱着雪球,急跑出了沉月阁。
一面跑她一面喃喃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时间的,一定还有时间的。”
虽才是刚刚破晓,但是幻人谷的扫洒婢子们都已经开始做活,见到沈洛云惊了一下。
她披散着发,一身素色长衫赤着脚急跑着,身后跟着雨檬。
“夫人...夫人怎么了。”几个婢子胆子小,见到这样往后退了退身子。
沈洛云未做理睬,只是抱着雪球往药庐跑去。
夏夜起风,一些枝叶被挂落到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沈洛云赤着脚,没多久那双玉足上就已是伤痕累累。
跑到药庐时,只见了两个药童子在这里院落,未见王贤予。
“王药郎...王药郎!”沈洛云唤道。
王贤予一向起得早,刚到了药庐正准备燃炉炼药,听到沈洛云的声音也是愣了一下神。
这样早的时候沈洛云怎会来药庐。
他掀开草帘,看见沈洛云一身狼狈,怀中抱着一只瘫软的白猫。
“夫人!”王贤予拧眉,看见沈洛云的脚伤已渗出猩红。
“王药郎,你快看看雪球,你快看看它。”沈洛云见到王贤予,眼中闪过一丝希翼。
虽他不通这些小兽禽类医理,但这个时候沈洛云能依傍的也只有他了。
王贤予闻言便将沈洛云手中的雪球接报过来,此时雨檬也跟了过来,看见沈洛云脚伤的伤一下子急了。
“夫人脚受伤了!”
王贤予示意两个药童子准备药剂准备给沈洛云清理伤患,随后抱着雪球入了药庐。
王贤予俯下身在雪球心口细细听了听,最后抚了抚它的鼻尖,再看看脚垫。
最后再寻到脉搏处探了探,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洛云见他这般模样更是忍不住颤着身子。
“夫人...”王贤予见到沈洛云这般样子实在不忍。
谷里人都知道,这猫儿是沈洛云心头肉,一贯宠得很。
“王药郎,这...”雨檬在一旁试问道。
王贤予摇了摇头,随后轻轻掰开雪球的嘴部,只见它往日嫩红的小舌已经是沉黑色。
他取了一根银针,在雪球嘴里探了探,可不料想那银针却没有变色。
这猫儿的模样分明像是中毒,可怎的呈状却与沈洛云之前一般银针探不出来。
“夫人节哀。”王贤予无力。
“不...不会的。”沈洛云摇头。
“主子......”雨檬见她晃了晃身子,即刻上前扶住她。
虽然昨天那白玹雨说了,雪球似始终让人觉得有些无法易信,也或许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她一下子觉得有些晕眩,这场景竟然是如此相似。她得知自己保不住骨胎当日也是这样狼狈的来寻王贤予,得到的回言与今日依是一般。
王贤予见她这般立马让雨檬将她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主子....就当是雪球与我们的缘分尽了吧。”这是最无奈的抚言。
一声缘尽,那些分离似乎都变成水水推舟一般的习惯。
王贤予眼下也顾不得抚言沈洛云,只是先检视她脚上的伤口。
索性伤得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肉,他让药童子拿来金疮药,清洗干净伤口后将沈洛云的脚用伤药包上。
“老夫有一直言要与夫人说,无论怎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