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小的是真的不知啊...”务房掌事忽然躬下身子。他神色戚戚,一面耸着肩一面目色游移。
“方才你不是说了,平日这药材都是你来清查盘点的吗,此刻怎又不知了。”王贤予瞪着他。
“好了,既然此刻沈掌事也在,那王药郎你好好看看这些药材是否都渗了别的东西。”
沈洛云看着沈南,再望望那几车药材说道。
沈南微微拱了拱手,便示意几个小厮跟着王贤予去了。此时那务房掌事还在一直说着自己对这药材中有别物的事并无所知。那戍洪生更是挣着身子说王贤予栽赃陷害。
沈洛云一言不发,只静静在候着王贤予。
大约一盏茶功夫,王贤予便铁着面走来。他躬了躬身子:“回禀夫人,经过查点这十一车药材中有九车药材中渗了别物,渗了别物的药材分别是当归,白术,黄芪,女贞子,熟地黄...”
沈洛云沉下面,回过身看着那务房掌事和戍洪生:“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那两人面上都是青白一阵。沈南见状示意几个护从将那务房掌事也一并扣下。
那务房掌事此刻或是回过神来,这沈洛云怕是有备而来的:“夫人,小的是真的不知啊,这药材您看小的并没有清查过,定是这戍洪生贪财忘义从中作梗。”他跪下身子尽声叫嚷着。
“刘全福你少血口喷人!”那戍洪生瞪着大眼面色青红。
“戍洪生,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那务房掌事原来叫刘全福,这名字倒是个好命的样子。
全圆福满。呵,只不过今日之后怕就不是这样了。
“夫人,这些药材中所参的别物多是一些染了同种药材余味的树皮植根。若是药童子不仔细着还真是不易辨别。”王贤予拱手对沈洛云说道。
“事关重大,还是先去禀了爵主吧。”
“夫人说的极是,稍后我定会如实回禀爵主。”沈南拱了拱手。
“王药郎,你去把其他几位药郎请来,再叫几个仔细的药童子,将这些渗了别物的药材仔细清点分查。将可用的药材都分拣出来。”沈洛云看着那几车子药材微微蹙眉说道。这么几车药材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不可用之物。
王贤予点了点头,他一向珍爱药材。此时沈南命人将那刘全福与戍洪生都押下去,他对沈洛云微微躬身也跟着离去了。此刻务房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着那务房掌事被押走一个个面上都有些惶惶。其中一个小婢看到被押走的戍洪生,面色凛了凛,看了看四下便悄悄退开小跑往别处去了。
雨檬让他们都散了去,此刻真看到那跑开的小婢,她沉了沉神,唤了一个小婢跟上去看看。
“主子方才为何要先将那刘掌事引开?”雨檬上前低身问询沈洛云。
两人此时正往沉月阁返去,沈洛云淡淡笑了笑:“我们对这务房与戍洪生之间的联系并无深知,我引开他让王贤予先发制人或才更好。”
雨檬点了点头:“也是,若那刘掌事在的话指不定会出些什么损招。”
要变天了,沈洛云轻叹一声,唇中呼出的白气凝在眼前。
......
吟嫣阁
“你说什么?!”红嫣放下手中的杯盏,立起身满脸的疑惑。
“方才夫人让婢子去务房取脂粉,婢子亲眼所见的。”那小婢从务房离开就急急跑回吟嫣阁与红嫣言报方才所见。
“现在人呢?”红嫣追问道。
“被沈掌事带走了。”那婢子小心翼翼说道。
“戍大哥怎么这般大意!”红嫣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
“婢子方才看到那洛云夫人也在场。”那小婢上前将桌上的空杯上了热茶。
红嫣轻轻咬牙,沈洛云,又是你。她转复回到桌前坐下,接过那婢子递过来的热茶,纤柔的手不禁微微颤着。戍洪生...不会把她供出来吧。
“替我更衣。”红嫣放下杯盏转过身对那婢子说。不行,她一定要见戍洪生一面,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那小婢也不敢多问,此刻红嫣面色极其骇人,她点了点头便准备去给红嫣更衣。
不出一会红嫣就换好衣物由那小婢搀着往沈南处去了。
红嫣步出吟嫣阁后,隐在院外暗石后的小婢转了转眼,也没有多想就往沉月阁跑去。
“主子,你说爵主知道这事之后会怎么处置那戍洪生。”雨檬将沈洛云身上的风披卸下。
沈洛云看着窗前长几上的兰花幽方,嘴角扯起一抹淡笑。
“那这就是爵主的事了。”她缓缓坐下身子,看着那昏黄的天际,似又要下雪了。
“雨檬姐姐...”门外传来小婢小心翼翼的问声。
雨檬看了看沈洛云,她沉沉望着窗外并无多思。
她放下手中的茶具走到门前着所见。
雨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今日所见不可对第二人说。”
那小婢连连点头随即躬身离去。
雨檬合上门走到沈洛云身侧:“主子...听说红嫣夫人听了那戍洪生被此刻正往沈南处去了。”
沈洛云侧过眸:“哦?想来又有一出戏可看了。”
雨檬看着沈洛云面上的的神情,她似对此事并不讶异。
“不如我再遣几个婢子到沈南处看看?”雨檬倒了杯热茶递给沈洛云。
“不用,我们会有更好的传话人。”沈洛云接过茶饮浅浅笑着。
雨檬看着她面上的笑意,竟觉得熟悉且陌生,这样练达的人,真的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