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最终还是出现在了逍遥王府中,刚刚那一下必定重伤了那人。
想到此,沈玉狠狠地挑眉。
月沉如水,白影静立窗前,倒影出比白衫还要深几许的洁白。
“贤弟!”
柳骅宇大喜,推开窗棂,露出对方俊美轮廓,总是带着邪气眼此时也染上了欣喜!
沈玉淡淡瞄了一眼过去,“嗯。”
柳骅宇大喜,以为自己做出那种行为后,沈玉就会从自己面前凭空消失,让他再也寻不着。“你,你没生气……”
沈玉飘渺如雾的眼微暗,清冷的声音飘来,“没必要。”
柳骅宇眼神一暗,“没必要”三字,可见证明了,沈玉从头到尾都未将他放在眼里或者心上。
“华元国的摄政王不宜久呆北嵩,身上的伤势若无碍,就准备一下,不出意外,明日就该走了。”沈玉清淡悠远的声音又传来,弄得柳骅宇一愣一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就是一喜,那略有苍白的面色扬溢上喜悦。
勾唇微笑,“贤弟还是在乎我的。”
沈玉看了他一眼,挑挑眉,转身就走。
柳骅宇笑容尽敛,眼神暗然,满心的忧郁。沈玉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毕竟他也是个男子,男子与男子,只怕是没有结果的吧。
柳骅宇修指尖轻抚上唇苦涩一笑,那上边,还余留着属于沈玉的冷香。
“呀!”
在柳骅宇惊诧的目光下,一条纤长的白影悠然跨门而进,直径走到他的身边,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淡无味,“你的伤得处理,坐好。”
柳骅宇愣愣地点头,顺着她的手势坐在矮榻边。
“你……”没生气。
“你这是在寻死。”沈玉是指他不处理伤口的行为。
柳骅宇讶了一下,随即勾唇笑了,甚是不羁,“贤弟一定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
沈玉眉睫上挑,闭唇不语。
也不再管其他,沈玉摸上他的伤口处,将银针取出,一派自然的解开了他的前衣,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
柳骅宇定定的,细细的看着温润少年,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沈玉正在替柳骅宇上药。
柳骅宇俯卧在矮榻上,感受着冰冷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移动摩挲,呼吸微微有点急促。
冰冷的触觉,却带来火热的、难以言喻的燥热……
真是香艳旖旎的折磨呀……
顺着他的目光,沈玉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太过冰冷。“抱歉,我应该先把手暖暖的。”
“贤弟的手,为何一直如此冰冷。”
沈玉平静淡然:“体质所致,杀气一起,手脚冰冷属是常事。”
柳骅宇心中一痛!
静静凝视她,茕茕白衣,纤尘不染。
“有些人,我未必放在眼中,贤弟若有需要……”
“你是华元国的摄政王,有些事不必搅进去的,就避免。”沈玉收回手中的药瓶,不冷不淡地打断了他的后话。
柳骅宇艰难地一笑,“沈玉,我……”
沈玉抬眸,看着漆黑的夜,淡声道,“天快亮了。”
柳骅宇愣了下,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沈玉回头,皱眉,也未挣扎。
“这个时辰了,想必出去也寻不着住处,你且将就一下。”说着,抬颔向那空榻。
在柳骅宇意味不明的眼神下,沈玉很平静地点点头,挣开他的手,直径往那空榻上和衣一躺,闭眼。
柳骅宇愣住了,随即邪气微笑,也跨步走过去,正待跟着躺下,沈玉闭着眼,唇轻启,“那边的小榻就让给柳王爷了。”
柳骅宇一顿,苦笑地摸摸鼻子,无奈转身回到矮榻边,回身望了半会那静躺在榻上的白玉人儿,神色飘忽。
最终只能和衣躺倒在矮榻上,吹熄灯火,屋中顿时一暗。
自己身上的伤势,他倒是不如何在意,想到此,柳骅宇伸手摸了摸方才指尖触摸过的地方,黑暗中,男子深黑的眸子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逍遥王,乃至上下属都灼灼的将目光定在正风轻云淡喝着热茶的白衣少年。亭中围满了人,唯有此三人坐于桌上饮着香茶,静逸。
今晨见沈玉从柳骅宇的房屋走出来,也不知吓坏了多少人,更是让柳骅宇身边的人紧防着她,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能无声无息越过他们的眼线,进入王爷的房间而他们却无半丝察觉,可见得眼前的少年相当不简单。
而他们,也不止一次见识过了白衣少年的不简单。没想到,他们还是防不胜防。昨夜若是敌人,只怕王爷早已……
想到此,几人面色铁青,死死盯着沈玉。
昨夜柳骅宇的那个动作可没有瞒过在场的人,就是逍遥王也忍不住拿有色的眼神静凝着眼前白衣少年。
暗暗猜测着此人的来历,想到此人在青提姑娘船上所说的话,逍遥王眯了眯眼,“听闻昨夜青提姑娘死于非命,不知沈公子可有耳闻?”
沈玉面无波动,抬首轻抿了一口荼香,“逍遥王想说什么。”
逍遥王放下茶具,抬眸正视沈玉神色淡淡的脸,“沈公子那日与青提姑娘所说的话,本王可是有在场证人。”
沈玉仍是不动声色地静坐,也未曾回应他的话,在她看来,没必要。
傻子都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关乎着谁了,今日突闻北嵩第一花魁被杀死轿中,手法干净,查不出所以然。
现在又听闻逍遥王此话,当下,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到沈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