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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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这些龌龊想法也只有那些个心里什么事都不装的男人会想。灵樨本就不是中原女子,没有那么多的娇羞做作,她要说的,想要表达的只是“一群男人们闯进女子的闺房,实属失礼”而已,又怎么会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女子,而做出什么难以开口的委屈行为。/p

只不过她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这样想。是以她这话出口,那位庞将军都跟着身形一怔,遂即第一个反应不是同灵樨解释,而是转过身,用那双骇人的碧眸瞪了一眼所有人。/p

不出所料,那些士兵的神色皆有变化,且全都是一脸痴状,显然在胡思乱想着什么。/p

庞将军眸色一凛,大喝一声,道:“混账!”这一声呵斥仿若平地惊雷,又犹如雄狮咆哮,突如其来,轰隆一声,直震得所有人耳朵发麻,好似连这客栈都跟着颤动起来!/p

那些士兵亦是被这一声骂,直接从温柔乡被拽到阴曹地府,一个个变貌失色,顿时汗水就从额头上淌了下来。/p

那庞将军冷着脸道:“带着晁策,下楼去门口等着。”那些士兵几乎是同时大叫一声答应,拽起晁策,转过身一溜烟地跑了个无影无踪。/p

庞将军这才怒火稍熄,长长舒了口气后,转身重新去看向灵樨,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是我考虑不周,姑娘见谅。”/p

灵樨见他做事体面,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心中也不见怪,轻声道:“无妨。”身子向旁挪了挪,示意他进去就是。/p

那庞将军却没动,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是姑娘先请吧。”灵樨也没多言,抬步先走了进去。/p

沉香早屋里躺着,早已经将外面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灵樨、庞将军两个人进来,她也没有在意。不过人是实在没有力气,左右自己就是个病人,也就不打算起身行礼做那些繁文缛节了。/p

灵樨领着庞将军走到床边,扶着沉香坐了起来。沉香抬眼观瞧,只见着那个庞将军生的一双碧眼,泛着凶光,犹如猛兽一般,着实吓人。/p

不过却也是精神抖擞,威武雄壮,一表人才。又加上方才听他对手下的一番呵斥,对灵樨的态度客气,不由得心中多生出了些好感。/p

便听那庞将军道:“姑娘是受了什么病?”/p

沉香直言道:“被人砍了几刀,九死一生,险些丢了小命。不过现在已无生命危险,郎中说只需好生修养就是。”/p

庞将军见沉香对答如流,并无半点慌乱,是以也对她们姐妹二人越发佩服。同时也更加好奇。虽说住在客栈的人里那个都不容小觑,不过能有女子如此神色清明,不卑不亢的,也着实在少数。/p

他看向灵樨,又问道:“不知姑娘此次来渝州,所为何事。同行者可还有其他?”/p

灵樨道:“家妹受伤后,一直昏迷。也是尽早才醒来一会。我们来渝州便是只为给她找个安稳舒适的地方调养,等她身子再稍好转便立即离开。”/p

沉香道:“庞将军,恕我多言。那个郎中到底所犯何事,还劳烦将军你亲自出面处理。”/p

庞将军听言,微一沉吟,显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沉香这个问题,若是回答,又要有几分是真,几分隐瞒。/p

沉香见状,心中有数,便道:“既然事关机密,那多听无益,将军还是不要讲了罢。”/p

那庞将军却是一怔,朝着沉香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心道:“这姑娘看起来确实是大病未愈,只是气息平稳,又不像受了什么重伤。方才她说是被砍伤,若所言非虚,那大抵是武林中人。且说话中规中矩,显然不想让自己多沾事端。种种迹象都在无形间证明她们自身清白。看来,她们姐妹两个的言辞也确八九不离十了……”/p

想至此,他微微一笑,道:“确实是发生了件不小的事。只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基本结束,凶手就是外面那晁策郎中。如今已经被捕,接下来只要将其关押审讯,叫他将其党羽都说出来,就能彻底了结。”/p

沉香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庞将军你明察秋毫,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和嫌犯,也是正常。不过我们姐俩是真心没那精力同他狼狈为奸,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将军你如今看也看了,问也问了,若是还没对我们放下戒心,就派几个人过来守着吧。左右我身上现在这伤还得修养几天,这几日断然是不会离开渝州城。你在审问那郎中时若是发现什么问题,尽可过来调查我们就是。”/p

那庞将军听着沉香的话心中又是一阵佩服。人总是容易凭借第一印象和潜意识做出判断,虽然这个判断的准确度只能占事情真相的一半。但人心,人性,就是如此。/p

沉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不仅给足了那庞将军的面子,更是直接了当表明自己的想法和解释,同时态度不愠不火,气场也是半点不退,坦荡荡竟叫人不由得心生愧疚之意。/p

那庞将军只知灵樨、沉香是武林中人,是以说话办事直接了当,不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却不想沉香看似一个小小姑娘,竟然在人情世故上面也做的如此通透。/p

沉香的性格本就和灵樨大相径庭,又加上从小在万景阁生长,受到秦遥和墨卿竹的熏陶,自是明白左右逢源,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们如今身在渝州,在别人的地盘,就算没做错什么,说话办事也不可太过生硬,是以得罪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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