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于武威公的事情,是不好妄加评论的。”
“不要扯开话题,你就随便说说你的想法。”
邓简看看关着的门,又看看钟夏火,低头道:“武威公最想要的,恐怕就是‘天下霸业’这种伟大武功吧,让中国在这个世界称霸,是他一直向我们宣扬的理想嘛。”
钟夏火手压在桌子上,声音若洪钟般响亮:“是的,正是天下霸业,一个称霸世界的大中华帝国,一个从来未出现过的威服全地球的大中华帝国,就要在咱们刘队长,不,咱们的伟大领袖、真命天子领导下被创造出来,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辅佐这位领袖,这位皇帝,为他,为那无比伟大的理想而战!可是有人却在千方百计地拉我们大家的后腿,文易那个政治小丑,还有他的那一帮所谓精英分子,卑鄙地利用我们领袖的宽容和仁爱感情,企图架空领袖的权力,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君主立宪,设立了一大堆束缚我们实现那伟大理想的障碍,实在该杀!不过还好,虽然我们的领袖能够忍受他们的压制和束缚,但是最关键性的军队依然在同志们的手中,只要我们能一心一意地联合起来,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狗屁的君主立宪,国会算什么?一阵枪子过去,那帮老爷议员还能不逃命?宪法就更可笑了,在我们那时空的史书上不是记载着,身为国家主席的刘少奇手捧宪法怒斥ling辱迫害他的造反派,最后还不是被虐待而死?哼哼,如果文易那伙人真的要拿宪法跟我们玩,管叫他们比刘少奇死得还惨一百倍!”
邓简的手指在下巴的胡渣上磨裟着,犹豫道:“难道是要像丁介云那样搞军事政变?”
钟夏火拍着桌子道:“你没听清楚呀,丁介云是反对领袖的,也就是反对我们理想的叛徒,所以他的军事政变就是背叛行为。而我们是支持领袖的,我们都是心怀理想的真正的同志,我们是要拥护领袖,铲除领袖身边的恶人,清除束缚我们实现理想的障碍,我们就算搞军事政变,也是正义的,无可指责的!”
“可是如果武威公不赞成军事政变呢?总不能背着武威公乱来吧?”
钟夏火的大脑温度又提升了一层:“领袖一定会了解我们心意的!他嘴上当然不好说要我们去搞政变,但是他肯定看到了那些束缚在他身上的链子,他是希望我们去帮他解除那些束缚的!”
邓简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因为我们是同志,我们心怀共同的理想,我们的心一定是相通的。”
邓简突然站起身,来到钟夏火面前,伸出手,贴在他额头上。
“干……干什么!”
钟夏火恼怒地拍开邓简的手。
邓简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探了探,舒口气道:“原来真的是发烧了。”
钟夏火狰狞起来:“你……你这笨蛋,我才没有发烧,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就不能认真想一想吗?”
“如果你没发烧,就更可怕了,当然也就更没有认真去想的必要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
“这种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的吗?”
邓简把手扶在桌子上,锐利的目光透过眼镜片,散发着一种冰冷肃杀的气息。
“我知道你对武威公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你想要为武威公献身的热情,但是我更明白,以你那种不考虑后果蛮干硬战的行为方式,不但帮不上武威公的忙,反而有可能使他陷入麻烦中。汉城的崇文门事件,就没有给你带来一点教训吗?我不是要教训你,我也知道我没资格教训同为上将的你,但是作为同事,作为战友,作为朋友,我必须告诉你,政治的事情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真的把刘云当领袖,想要帮他的话,那就一切听他的指示行动,千万不要擅自妄为。”
说完,邓简的目光瞬间清澈了,钟夏火感受到了那清澈,也不得不作出真诚的回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虽然心里还有些疙瘩,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请放心,我早就把你当兄弟了,兄弟的几句话都听不下,那就真没得混了,我会再好好考虑的。”
邓简用力地点一下头,扶住钟夏火的肩头:“那么开会吧,明天禁卫野战军就要对海兰泡发起第三次总攻了,如果这次能一口气拿下海兰泡要塞的话,禁卫军就可以转到赤塔方面去了,刘百良的第一集团军也就能松口气,兼代了总理职务的武威公也就能在战事方面少操点心吧。”
“恩,我已经下了死命令,这次再拿不下海兰泡,禁卫军司令就撤职严办,那个梁天河,老是磨磨蹭蹭的,非得刺一下才有劲。”
钟夏火以拳击掌,摆出一副要生吞某人的模样来。
一千六百公里外的海兰泡前线,禁卫野战军前进指挥所内,某人猛然打了个寒颤。
“冷吗?我怎么不觉得?”
禁卫野战军参谋长张一叶看见野战军司令官梁天河在椅子上缩成一团,随口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阵恶寒……”
“哦,有人想你了吧——你那些寂寞空虚无聊的老婆们都在盼着你回家呢。”
“切,鬼知道她们正在哪里偷汉子。”
张一叶立即仰起脸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会恶寒,原来是怕老婆们偷汉子,哎,你真是太没有自信了——所以我说嘛,数量是没有说服力的,质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