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特拉琴柯看完电文,摇头一笑:“这个纳卡西泽,不知道又给大本营吹了什么风,战斗才刚打响,就来偷我的蜂蜜。”
霍夫林嘴不饶人:“那头只会摆弄奇怪玩具的老狗熊?他想从我们这偷走什么?”
图哈诺夫耸耸肩:“还能有什么?我们仅有的那个装甲车旅,外加两个骑兵师。”
“他已经有两个坦克旅、一个装甲车旅外加五个骑兵师了,还来跟我们要,我们也需要装甲车和骑兵——天知道中国人会从什么地方钻到我们背后去。”
图哈诺夫把手上的电文又递给霍夫林:“这电文里也没有要求我们今天就把这些部队交出去,事实上今天也来不及了,部队集结和装车至少需要三天,在此期间我们有的是时间跟大本营讨价还价。”
康特拉琴柯背手沉吟了半支烟的功夫,摇头道:“纳卡西泽想要这些部队,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应该为难他,但是我们这里的形势也还不明朗,不如这样:我们先把驻守乌法的一个装甲汽车营跟一个骑兵团发往奥伦堡,其余兵力根据形势发展再决定是否或何时派出。”
图哈诺夫一拍手:“还是司令官考虑得周全,就用这个意思来回复大本营,怎么样?”
“就这么办。”
康特拉琴柯点点头,重新举起了望远镜。
图哈诺夫转身朝守候在摩托车旁的华西列夫斯基招招手:“中尉,拿纸笔过来,准备记录。”
……
黄昏,奥伦堡以东50公里外,乌拉尔河北岸小村维亚佐夫卡,身着全套元帅制服的梁天河背手站在自己的“汗马”座车旁,默默注视着上游的六座浮桥。
这些浮桥乃是动用了整个方面军八成以上的工兵部队,在一夜间修建完成的,每座浮桥都足以通行20吨重的“铁豹”战车,从早上八点开始,陆凯平上将的突击集群主力、严猛上将的右翼集群和王涛中将的掩护集群各一部陆续开始过河,整整六个精锐步兵师、八个骑兵旅、六个装甲旅和一个旅级装甲骑兵支队,二十万人的大军此时仍在徐徐渡河。
桥上车轮滚滚,马蹄踏踏,脚步匆匆,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纵队,仿佛从乌拉尔河分叉出来的支流,连接起南岸的亚细亚大陆与北岸的欧罗巴原野。
“过了桥,就是欧洲了啊。”
梁天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未名的豪情。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方式抒发这股情绪,刚刚从一名骑摩托的传令官手中接过电文的参谋长严沧龙上将,快步走到了他身旁。
“陆凯平那边来消息了。”
梁天河迅速收拾起被打断的思绪,转身点了点头:“什么情况?”
严沧龙一边呈上电文,一边随口简述道:“突击集群先遣支队于下午三时许进抵萨克马拉对面的奥伦河南岸,遭到北岸猛烈炮击后撤退,集群主力第一梯队预计可在入夜前进抵预定渡河点。”
梁天河接过电文扫了几眼便递还回去。
“你怎么看?”
严沧龙又看了一遍电文,抬头道:“看来没什么大问题,按计划,突击集群配属的机动工兵部队今夜就开始搭建浮桥,明天一早,突击集群一口气渡过奥伦河,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军的装甲铁流。”
梁天河遥望北岸,眼神迷离。
“我也希望一切真有那么顺利,不过我总觉得,这次敌人似乎早有准备,算准了我们会从右边过来。”
“此话怎讲?”严沧龙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想想,以往敌人总是会拼命反攻我军的桥头堡,或是设法从侧后包抄我纵深突击部队,这一次,却如此的……配合,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