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祭司的嘴角的笑容瞬间就僵硬在了脸上,他知道对于一个风尘烟花质地的女子来说,能够得到夫家的认可,那简直就是莫大的恩赐,即便是那个女子已经死去了,不过这也是活着的人能够给她的一份最好的礼物。
年少的他不懂事,但是才两岁大点孩子那也是有着极度细腻敏感的自尊心的,对于那些宫女和太监老是在他耳边碎碎念的那些事情,他都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等到他懂事了,之后,也就终于明白了那些话里面所包含的原意。
如果当事人严令禁止的话,那些底层人物根本不敢在他的耳边宛如吃饭一般,一日三餐的念叨着。
从襁褓之中到两岁,这段时光之中,所有最重要的角色都没有出场,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妈一直在照养着他,但是奶妈的责任很重,同时还得照顾好几个妃子的娃,所以,显而易见,他从小就被饿着。
那时的他恨过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可是后来待到他长大之后,扶春阁的那个鸨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之后的他便没有再恨过那个自己的母亲,反之,却对着自己的母亲带上充分的敬意,于是在母亲每年忌日的时候,他便回到契律国,拜祭那个强大的女子。
因为当时母亲是难产,大夫都已经说了,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几乎在所有人都喊着保大人的情况之下,他的母亲高喊了一句保小孩,所以在他出生的日子,也便就是自己母亲的忌日。
早就知道神塔祭司神音会有着每年来契律国拜祭一个人的习惯,因此拓跋宏派了人去调查这件事情,结果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神塔祭司神音拜祭的人果然是他的母亲!
“好,我答应你第二个要求。”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神音说出了这句话。
在看到神塔祭司神音软了一步之后,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一般,天不亡拓跋族啊。
现在老人越发的觉得眼前的白衣祭司跟自己的太过于像了,对于自己当年竟然这么忽略这个白衣祭司,心中就无比的悔恨。
没有选择第一个要求,那是因为,他还是需要鄯月,解救了自己那被选上神塔祭司的命定岁数,所以他很干脆的选择了第二个。
“记得你的话。”白衣祭司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中年人和老年人,绝美的眸子里面写满了厌恶的情绪。
“拓跋宏用自己的生命发誓,明天就将拓跋音的母亲名字记载入族谱,以着国后的身份。”老人的声音在空中肆意翻卷流淌着。
听到老人竟然发了如此重大的誓言之后,神音将自己的头扭向了半空之中,看着那一抹金阳垂然而落,突然在没入山间的时候,猛的爆发出一阵彩色的亮光。
这就是凡间的夕阳,永远载着许许多多的美好,令人无限的憧憬而又无限留恋与感伤。
——
“慕言姐姐,我要去一个地方,或许会待个十几天,这些天朝廷上的事情就交由你来了。”身穿着一件简单朴素黑色长袍的少女对着身旁的紫衣美女念念叨叨。
“嗯。”站在一旁的许慕言点了点头,然后帮着少女收拾着那些散乱在床上的衣物。
许慕言很是轻松快捷的将那些衣物分别叠好,然后放进包裹里面,然后转过头,对着静立在一旁的少女道,“盟主,早日回来。”
少女点了点头,双手稍稍的向前伸了伸,不过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腹部,宛如一个宫女般站在床前,在灯火之下,看着那个紫衣女子灵巧修长的手指在翻卷着她的衣物。
就算没有许慕言的提醒,她也是会赶快的回来的,只是她想先将自己母亲运回到沙洲之中,之后回来便全心以赴她该做的事情上面。
——
暗夜中,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正露着精光,前肢很是听话的趴在前方,一条条大小不一的狼尾巴在风中晃悠来,晃悠去的。
凌绝尘看着这些跟了他十二年的狼崽子们,眸中流露出了欣悦的神色。
被主人摸中的那条狼很是幸福的嗷呜叫了两声,结果屁股就立刻遭受到了袭击,小狼忍着痛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其余的狼儿们一个个的都很是恭敬的趴在地上,聆听着主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凶手是谁,只好将头又扭了过来,然后耷拉个脑袋。
“明天,我们回沙洲。”凌绝尘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悠悠的响起,他知道这一群狼都够听懂人话,当时年仅五岁的他被鬼医希鸢带到沙洲的时候,就曾经被这些能够听懂人话的狼儿给吓了一跳,还记得年纪尚小的他问过自己师父为什么这些动物能够听得懂人话。
师父就只是说这些狼儿到了一个契机而已,所以十二年以来,他就一直在沙洲之中,在这些狼儿的陪伴下,勤奋的练习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师父临走之前,告诉自己,他是沙漠之鹰,生下来的命运就是守护女帝星。
鬼医希鸢并没有告诉他女帝星是个什么东西,就离开了沙洲,徒留他一个人望穿日升日落,直到等到了那个少女的到来。
刚开始的他原本也没有想过救那个少女,甚至还躺在树上徒徒听了很久的戏,直到他稍稍的转身时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见了那个少女眼中的不甘与恨意,当时的他也只是一时好奇心而已,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这个少女会是自己要花去一生守护的女帝星。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一种很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