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之中,哭泣声隐隐约约传来,宁可努力地睁开双眸,眼前却模糊得厉害,只能大致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肩膀抖动着,哭声便是从那儿传来。/p
“前面的是谁?”宁可扬声询问道。/p
没有人回答她,哭声依旧继续着。/p
哭声听得宁可心乱,一边往前靠近着一边对那人说道:“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吗?不要哭啊。”/p
可奇怪的是,不管她说什么,那人都不搭理她,更奇怪的是,她明明一直在在走着,可和那人的距离还是那么的远,宁可不由的更急了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甚至都跑了起来。/p
然而,不管她走多快,就是一直没能够走到那人的前面,每次觉得快要靠近他时,却又咫尺千里,宁可心下越发着急。/p
“姑娘姑娘……”渐渐的,哭声中夹杂着另外一道男声,同时地面仿佛在晃动着,宁可放慢了脚步,稳住自己身形的同时开始寻找声源,走着走着,忽然一脚踩空,身子快速下坠。/p
“姑娘,你终于醒了?”书生看着宁可,欣喜地问道。/p
宁可有一瞬间的呆滞,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书生,这才慢慢缓过神来。/p
他们原想着去找一间客栈投宿,无奈这一路上一间客栈都没遇上,眼瞧着天就要黑下来,不得已只能先找了座空庙暂住一宿,明日再启程赶路。/p
书生触及到宁可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局促不安地解释道:“我,我刚刚叫不醒你,就只能,只能……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姑娘的。”/p
书生方才不过是想要摇醒她而已,宁可又岂会计较,闻着空气中怪异的味道,皱起了眉:“怎么会有桐油的味道?”/p
除了桐油的味道,外面似乎还有很多人,吵吵闹闹的,隐约中,倒是能听清楚一些人的说话声。/p
“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就,怎么就要把人给烧死?”/p
“里面的人犯了什么错事,直接把人活活烧死,这也太残忍了吧?”/p
“嘘!这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p
“可就算是里面的人犯了错,也不该整座庙烧掉吧?这会得罪神灵,是要遭报应的。”/p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指使的,就算是遭报应,那也应该是沈大人遭报应,我们不过是打打下手。”/p
“哪…哪个沈大人啊?”/p
“那当然是首辅沈大人。”/p
“可是首辅大人为何非要将里面的人给烧了?”又有人不解地问。/p
领头的人意味深长地冷冷一笑:“要怪,就只能怪有的人知道的太多了。”/p
说完,领头的人一挥手,手下立即将准备好的火把往空庙的四周扔,桐油的存在,让空庙快速地燃烧了起来,围观的百姓一方面觉得残忍,可一方面好奇心又让他们选择了留下来围观熊熊大火吞噬人命的场景。/p
大火的燃烧让四周的温度变得极高,可宁可却浑身冰冷。/p
心里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地呐喊着,沈长澜不会杀她,可缺失的记忆让宁可对沈长澜的那一份相信的底气也一同消失。/p
在她如今的认知里,她与沈长澜并无接触,她哪里来的理由与底气会认为沈长澜不会杀她?/p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口也发酸得厉害,不自觉抬手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在何时,已泪流满面。/p
宁可很想要去弄清楚这怪异的感觉到底为何?也想弄清楚,沈长澜为什么要杀她?/p
她知道得太多?可她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啊……/p
不知觉间,宁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并有一发不可自拔的趋势。/p
书生瞧着越来越旺的大火,呼吸也变得越发的困难,然而宁可却在生死关头发呆,叫了她几声也没得到回应,急得不行,余光正好瞥见宁可上房的房梁即将要塌下来,再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抓住了宁可的手腕,用力一拽,成功地躲过了房梁,两人却也摔倒了地面上,溅起一身灰。/p
书生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拉着宁可,踉踉跄跄地快速走到佛像后面,启动机关,进入到密道里。/p
密道修建得十分狭窄,四周没有太多的光源,且许久未曾有人走动,一些碎石掉落到地面上,使得这一路愈发的难以行走。/p
好不容易终于从密道出来,两人都已经累得不行,齐齐靠着身后的大树,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p
想起方才那险些就命丧火海的场景,书生的语气不由的重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方才是多么危险,你怎就还愣神了呢?”/p
随着书生话音落下,也才正好转过头来看向宁可,却见泪水再一次划过宁可的脸颊,书生忽然的就慌了,举手无措,“我,我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我,我只是担心,担心刚刚会出事,我真的不是要责怪你,我,我错了,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p
书生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子,尤其最怕遇见女子哭,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懊恼地垂下了脑袋。/p
过了好一会儿,见没听到动静,抬起头,便发现不见了宁可的踪影,生怕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宁可,连忙站起来寻找,“姑娘?姑娘?”/p
“我在这儿。”在书生急得不行的时候,宁可出现了。/p
书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