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过得几日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三思可准备了什么礼物不曾?”

怪不得问她铺子的进项,估计是在关心她是不是有余力给太子送礼吧?

这人虽然看着高傲,有时说话也挺毒,不过内心倒是不错。

微娘笑了笑:“不知刘兄打算送什么呢?”

刘华嗤笑一声,道:“说句老实话,若是只想往名贵的上面想,太子殿下出身尊贵,想要什么没有?哪轮得到我们献殷勤。我们这些人能力有限,送的只要能显出自己的心意就是,价值倒在其次。”

这是在指点微娘如何送礼吧?

只是却并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微娘笑道:“刘兄指点得是。”

既然对方不想说,她不问就是。

所谓交浅言深,最容易引起对方反感。

两人说话的当儿,雨里传来的马车声,接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几人眼中。

那车夫见到酒楼下的几人,脸上一喜,忙把车赶过来停了,下来向刘华施礼道:“爷,找您好久了,快上车吧。”

刘华对微娘和沈杀点了下头,抬步上了马车,坐进车厢里,却又立刻掀起帘子道:“三思,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微娘笑了笑道:“只是适才淋到些雨,没什么,等下回去喝碗姜汤就是。”

刘华点点头,也不说用车送两人一程,车夫很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微娘转头看到沈杀一直盯着马车的方向,不由逗他道:“怎么,那么想坐马车?还是怀念以前那辆了?”

沈杀之前在顾府就是替微娘赶车的,只是到了京城之后,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对外假称是她的表哥。

沈杀摇摇头,道:“那个人看着很古怪。”

微娘笑道:“之前我们见面时,他便是如此,习惯就好了。”

明明好心提点微娘给太子殿下送贺礼的事,转头却只顾着自己离开,连客气一声也没有,难怪沈杀会这样说。

刘华的马车离开不久,雨便渐渐停了。

微娘和沈杀走出来,继续向织染铺子里走。

织染铺子这边是新开张,虽然有锦绣操持着,依旧显得有些乱。

两人进门时,正碰上锦绣叫人将之前因下雨而挪到屋中避雨的棚架染缸往外搬:“你们两个,过来搬这个,你,去搬那个……小心点儿,这一缸东西你们知道值多少银子吗?卖了你们也不够赔的!”颇有几分管事的架势。

微娘不由唇边带上了一丝笑意。

当初她并没看错人。这个锦绣,开始还束手束脚地,现在不也像模像样了?更不要说隔壁那些绣娘也都对锦绣言听计从地。

没错,隔壁就是她的绣庄。

当初原本只是买下了一个地方,但没多久隔壁也开始售出,锦绣离得近,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告诉了微娘。

微娘本就琢磨着多盘几个铺子,仔细看过这家铺子,因着地方偏僻,周围住户又少,并不适合开布庄一类的铺子,但是正因为这样,再加上院子足够大,特别适合做织染铺子。

她当即拍板,和原来的主家商谈好了价格,便把地方盘了下来。

因着一切都刚起步,她自己还要顾着找棵好乘凉的大树,一时间人手凑不齐,便由锦绣暂时总管着这两处相邻的院子。

现在看来,她识人的目光还是不错的。

锦绣那边正忙着,一抬头看到微娘,忙迎上来道:“公子来了?”

微娘对她点点头:“怎么样?还习惯吗?”

仔细看看,锦绣的下巴比之前尖了许多,但双目有神,很有精神。看得出,她这段时日应是受了不少累,却甘之如饴。

果然,锦绣笑着道:“开始还有些忙不过来的感觉,后来摸索出了点儿心得,再说公子又招到这么多人,除了刺绣外,我基本只是动动口就成,倒没什么不习惯的。”

微娘点点头,笑道:“习惯就好。”

两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微娘又指出了几处不太妥当的地方,锦绣都一一应了,末了看到四周除沈杀外,其余人都在远处忙着,听不到这里的话,这才压低声音道:“公子,您让我留心的那件事有着落了。”

微娘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什么,只道:“一路走过来,还淋了些雨,锦绣冲杯热热的茶给我们兄弟俩吧。”

锦绣应着,将两人迎进屋里,冲了热茶放到桌上,见微娘一点点轻啜着茶水,她便轻声道:“我去打听过了,今年织造局那边确实有一批外包的活,而且就是在最近。”

微娘的手轻轻一动,慢条斯理地将茶碗放到桌上,用帕子沾了沾嘴角,这动作做得斯文秀气,却又绝对不带一丝女气。

锦绣的目光不由落到她白润如玉的手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继续道:“那批外包的活开始外面传言是斜纹纱,但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斜纹纱相对来说也算是较好的纱料了,一般来说织造局不会把这种活计包给其他的商家。结果等我去探问过具体情况,才知道果然外面传闻是错的,织造局打算外包的并不是斜纹纱,而是粗纹纱。”

微娘点了点头。

粗纹纱和斜纹纱虽然名字上只差了一个字,但价值上却差得远了。

只不过……

微娘抬起头,看着锦绣:“并非我信不过你,不过你要知道,这粗纹纱是最普通不过的料子,你确定上面要的确实是这个吗?”

“确定,”锦绣道,“粗纹纱虽然普通,但是却可以经过二次加工,织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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