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与沮鹄两人依照约定,在骁将营的三千好马中各自选了一匹,马厩中的几千战马都是幽州产的上等好马,并没有存在孰强孰弱,皆差不多。
两人都深知此事倒也没有细细去选,随意挑了一匹牵了出来,在场的骁将营将士默契地为他们俩让开了宽敞的区域,摆上障碍物和箭靶,待一切准备好后,众人皆静下心来期待两个比赛选手的入场。
袁尚与沮鹄并没有让在场的观众久等,很快便骑着各自选好的战马走了出去。
第一个比试的项目是骑术,很简单,只要谁在马匹上做的动作越多越复杂,并且越灵活顺畅,谁就赢,没有评委,也可以说评委是在场的将士,也是他们两个人,孰强孰弱,在众目睽睽下总会一目了然。
“你先吧。”袁尚说道。
“好。”
沮鹄并没有多言,谁先谁后都一样,身子矫健地一跃便跳上马背,他并没有急于驾驭马匹,反而,轻轻地趴在马背上,头部对着马头微微磨蹭一会儿,对于沮鹄此举,在场的多数人并不甚了解,也唯有一些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亦或者骑术精湛之人才会了解,见状都微点颔首,马与人一样也具备着不弱的灵性,想要与马达到默契适当的沟通是必不可少的。
不远处袁尚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沮鹄看似年轻,不过敢于第一个奔出来挑衅他,本身自然颇有才能,与马沟通,没有多年的驾驭经验根本就做不来。
“喝。”
片刻后,沮鹄猛然一拉缰绳,口中一声轻喝,胯下马匹前蹄一跃,开始了奔跑。
战马在飞速的奔跑,马背上沮鹄缰绳一松,手掌撑住马背,在马背上站起,前方刚好放置着一个尖刺状的障碍物,马儿蓦然一跃,马背上的沮鹄浑然不动,当马儿越过障碍物再次落地时沮鹄却依旧纹丝不动时在场响起了响亮的掌声,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是想要在奔跑和跳跃中依然保持身体不动可是非常不易,考验的不仅是人与马的技术还有马背上站立着的心理素质,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坠马或者摇晃,想要做到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也着实不易。
沮鹄复坐马背拉住缰绳,调转马头目带挑衅地望向袁尚。
袁尚见状不以为意,身形一动矫健地跃上马背,伸出右手在马背上轻轻地抚摸彷佛是为其按摩,这是比较常用的抚慰战马手法,倒是不甚出彩。
与沮鹄般抚慰马匹的情绪后,袁尚缰绳一拉,没有任何征兆地马儿在凌空腾跃时踢出后腿,这华丽的出场方式倒是令众人一愣,特别是沮鹄,神色肃然,心中对袁尚的轻视倒是有所收敛。
“驾,”
袁尚的下一个动作也很简单,急速奔跑,猛地一跃,霸气地越过三个障碍物,当马蹄落地时激起一阵泥土,三个障碍物纹丝不动。
全场静寂,不是被袁尚华丽地动作给惊艳到,而是袁尚的动作太简单了,当然也仅是看似简单。
“你赢了。”
沮鹄缓缓说道,全场默然,他们也算接触骑术有段时日了,每天都在练习跨越障碍物的训练,他们当然清楚连跨三个的难度,要知道三个障碍物的距离是三米,这等距离,要求的不仅是马匹的素质还有马背上骑士对于马匹在虚空中的控制,凌空助力,这等控制手法,即便在草原那些马背上长大的少数民族中也算比较厉害的一项骑术了。
“你也不错,”袁尚调转马头淡然道,没有多余的话语。
第二场,箭术。
此场比的不是普通的射箭之术,而是骑兵常用的骑射,与普通射手相比,马背上射箭更加的考验射手的眼力和控制力,与步兵射手相比,战马在走动或狂奔,被瞄准的目标也可能是运动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若没有入微的眼力命中率将会下降许多,并且因为马匹时刻处于奔跑中,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全身的力量,还有就是与步兵射手站着或者半跪着相比,在马背上因为下盘不稳很多时候力量无法集中到点上导致分散对于命中目标的力度也有减缓,所以,相对而言,骑射会更加的难练,非一日之功可成,而是需要经过长期的艰苦练习。
第二场则是袁尚先来,弓任选,一石强弓,二石重弓都有,还有普通的轻盈巧弓都有,袁尚略一掂量,还是选了那把一石的强弓,他的臂力还算不错,二石的其实也拉得动,不过只是单纯的箭术比试倒不需要用二石的重弓。
战马在奔跑,靶子被绑在几匹战马的后背上,几名士兵用力的一拍马臀,战马吃疼嘶吼一声飞快地跑动起来,袁尚深呼一口气,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嘣’地一声飞射而出,噗嗤地射中红心,那些个捆绑着靶子的战马如同被重力轰重马身微微一顿,靶子整个被射飞出去,坠入草丛中。
袁尚脸色淡然,手却没有停休,来回的抽取和射出,很快,每个靶子都如同上述那个般被射飞掉,众人看得心神大震,看其样子,竟然还有所保留,特别是吕氏兄弟也看得心神荡漾,他俩都是擅长箭术,却也自认为做不到袁尚如此犹如信手拈来。
“十二支箭,全部命中红心。”一名自发前去统计的士兵连忙来报。
“到你了。”袁尚将手中长弓一放,说道。
沮鹄见状不以为意,跨马张弓,他选的也是一石硬弓,微微一拉箭弦,一声清脆的嘣响令他大感满意。
同样来回移动马匹,沮鹄神色肃穆,从箭壶中摸出一支箭羽,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