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仪仗绵延在中央大街上,清月一身赤色官服,金色的凤翎冠簪在头上,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在众人匍匐中走下汉白玉石阶。
身后是高坐的楚皇,两侧是顺着台阶一直跪到底的文武官员,她目不斜视缓缓走下,欣然接受群臣跪拜。
余光扫过每一位跪着人的脸,看着他们卑躬屈膝的姿势,清月突然明白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渴望那把凤椅。
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权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凌驾一切!操控一切!
所有人都不重要,因为你就是法度,你就是规则,没有人可以违抗你,没有人可以忤逆你,你是最强大的存在,顺者昌,逆者亡。
个人存在得到最大的满足,荣耀,快意,优越。
清月走下台阶,转过身,轻轻地楚皇一拜,楚皇一人坐在至高点,有凉凉的风从上面吹下,微冷。
这就是独立峰头皇帝,享受最好的风景,品尝最好的美味,身着最好的衣裳,却,站在最冷的地方,
那把白骨堆成的凤椅纠缠着多少的人的*,权力熏着良心,改着人性。
楚皇微微一笑,左手虚抬,清月起身,在众人高呼千岁中做进马车。
金制的发冠随着她的身影被车帘遮挡,噼啪鞭声响过,马车驶动,绵延的队伍像是注入了活力,随着清月的马车行动起来。
进了马车,放下车帘,清月朝着早就坐在里面等待出发的苏念狡黠一笑。
拽开头上的金冠,一丢~扯开身上的官服,一扔~
清月立马换上自己的睡衣,抱着念念美人的大腿靠在马车最里最舒服的地方小憩。
苏念静静坐在软软的皮毛垫子上,顺着清月的头发,眼睛却一直看着马车的左窗帘。
队伍从皇宫门口出来,出发前宫门的最左边,小小的进宫马车上下来两个人——雪鸢和颜不悔。
他知道清月担心雪鸢跟不悔师傅的安全,如果自己能替雪鸢……
“临大少爷跟马相处的很愉快嘛。”清月突然出声打断了苏念。
不知什么时候,清月做起身子,打开了马车后面的隐藏小窗,看了眼队伍后面牵着马的临青夜。
易容后的临青夜正穿着碧苍卫的衣裳,带着碧苍骑专用的面巾,牵着她王府上脾气最差的一匹马。
今天天还没亮,临青夜带着自己的心腹来王府易容,清月本来想给他带个树脂面具了事,却被他道破自己会易容术的秘密。
“王爷也太小气了,明明会易容还把难闻的树脂贴在本少爷脸上,你对这张脸,难道一点爱惜之心都没有么?”
清月玩着着树脂面具,“这话怎么说?”
“京城散出去的这么些人,整整三年都没找到你,你要不是易容藏在青楼赌馆之流,就是跑去给人当仆人,王爷这么多毛病,给人当仆人铁定被人打死,估计也就在个花楼里厮混,fēng_liú快活。”
掀着车帘往外看,临青夜跟其他碧苍卫一样,黑发规矩地扎起,面戴的方巾遮住半边脸,里面一身棕红色劲装,外套轻甲护住要害部位。
没想到平常懒散到骨头似乎都断了的临小魔头,穿上碧苍卫的衣裳后,居然能自然散发出一种英姿飒爽,好似有毒的花蛇,一下子进化成了一头美丽的黑豹。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只蘸了糖水的萝卜,马鞍上也带了包萝卜,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抓着手里的萝卜去引不想再走的马。
出使队伍缓缓前进,没出京城城门,仪仗在前,骑兵还不能骑马出去,临青夜牵着的倔马一停,立刻跟碧苍骑脱离,引的他附近的碧苍卫全都偏头看他。
只见他从容地从马鞍上挂着的包袱里拿出一支挂着糖浆的胡萝卜,伸到马兄面前,马兄立刻低下它高贵的头颅,咬一口胡萝卜,再嚼着剩下的萝卜颠颠赶上前面的队伍。
“噗……”
被清月扯过来的苏念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出来,临青夜附近的碧苍卫早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就连走在清月的马车旁边的茯苓,也笑的直扶马车车厢。
出使队伍的其他人想笑却不敢笑,碧苍卫出了名的不务正业,又出了名的狠辣雷厉,她们只归王府管辖,也从不服从其他的规矩,只要九王爷不说话,她们想怎么样都没人管。
这时清月移动到侧面的车窗探头出来,茯苓正笑的直不起腰,“他干的不错嘛,那匹马就赏给他了!”
茯苓牵着自己的马跟逐云,直起腰来不停的笑,“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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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小炎子呢!让她滚出来更文!
炎:我……昨天晚班…。下班凌晨了…。木、木有码字…qaq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