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都没阖过眼了,她用过饭后,海棠又准备好了热水服‘侍’她梳洗,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只觉得眼皮直打架,但到底撑着去赵斾屋里瞧了一眼,见他睡着沉,她实在熬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太阳正要落山,她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海棠也没在屋,她急忙忙的把自己收拾好后,就往赵斾屋里去。
得知她不过是睡了一个多时辰,她拍了拍‘胸’口,就怕自己这一觉睡过去而耽误了给赵斾喂‘药’。
赵斾依然没有清醒,许是中午那碗‘药’起了效果,他身上的温度虽然较常人还是高些,但至少已经不那么烫人。
大夫给他扶了脉,说这是个好现象,趁着大夫给赵斾换‘药’时,她赶紧的用了晚饭,再回到赵斾屋里时,就按着先前的法子,又给他喂了一碗‘药’。
营地里没有‘女’人,只有姚姒和海棠两个,姚姒看着青衣满是胡渣且眼窝深陷的脸,心知他这些时日一定是熬坏了,就和青衣商量,晚上由她和海棠轮着来给赵斾守夜,白天刚是她和海棠一起看顾赵斾。
对此青衣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他把姚姒的屋子安排在了西边,和赵斾养伤的东边也只隔了一个堂屋,屋里非经允许并不许人随意进入,这样屋里发生的一切,外人就很难窥视得见。
姚姒心里明白,青衣这是在替她着想,到底她和赵斾男‘女’有别,心里很是感‘激’他的这番安排。
晚上姚姒留在赵斾屋里照顾他,上半夜的时候,赵斾终于退了烧,呼吸也相较先前平稳了不少。
大夫是随传随到的,青衣就守在外屋,听姚姒说赵斾退了烧,急忙把大夫叫起来。那大夫‘摸’了赵斾两只手的脉,脸上也有些‘激’动,道:“脉相较之前要平和些,况且又退了烧,显见是‘药’效起了作用,也是参将大人求生意志强,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期了,不过,还是要坚持把‘药’给大人按时喂下去,照这样看来,只要大人能醒过来,大人身上的伤口就不会再恶化下去。”
大夫的话令到屋子里的几人心头大定,个个脸上都藏不住脸上的喜‘色’,见夜已深,青衣就把大夫客客气气的送回了屋。
姚姒见人都退了出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她跪坐在他的‘床’边,握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五哥,你听到大夫说的话了吗?咱们再加把劲儿,你要快一些醒过来,好不好?”她眼眶湿润,她的脸贴着他温热的手心,心里觉得这样才踏实。
“傻,丫头。”寂静的夜里,就见‘床’上原本沉睡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产生了幻听,一时间脑子有些懵。
他的手却抚上了她的脸,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摩挲。
她一个‘激’灵,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就着朦胧的灯光,就见他是真的醒了过来,那刚才就不是她的幻觉。
“五哥,五哥,你真的醒了吗?”她还不死心,又‘揉’了把眼晴,再瞧一遍。
她就是他的良‘药’,他看到她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天知道他多么感谢上天叫他遭这一回的难,“担心坏了吧!”他望着她,嘶哑着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到底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该是怎样的心心念念,才让他醒来先不问自己的身子如何,而是与她这样的纠缠。
她满心的‘激’‘荡’,不知如何开口,想到先前自己的所做所为,只觉得无颜面对他,背过身,“我去叫大夫来。”
他哪里容她走脱,拉住了她的手不放,“大夫能治身却医不好心,姒姐儿,你就是我的良‘药’。”
有种她两辈子也不曾有过的感觉如雷击着她,她的眼泪瞬间汹涌而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全身如被人施了法定住了似的,心跳得那样的快。
她隐忍的低泣都叫他听在了心上,他脸上的希寄就变成了一种令他目眩的喜悦,他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纤细的手,“姒姐儿,你转过身来。”
只听得一声轻叹,她慢慢的转过了身。
他的手攀上的她满是泪痕的脸,包着纱布的手指那样温柔的划过她肿胀的眼晴,消痕的脸颊,再到她的双‘唇’,他呢喃了声,“姒姐儿,乖,别再和五哥闹了好吗?”
她无声的点了点头,抬手也抚上了他凹下去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唇’,“五哥也是我的良方。”她往他额头上亲了亲,朝自己的心口指了指,“没了五哥,这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