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童子目光阴狠笑道:“有什么关系,人家还没成年呢。”
阴阳春忙撇过脸去假作不闻。
白骨夫人笑道:“你们看那童姑姑急得样子,真是姥姥的脸都输光了,咱们若是不乘胜追击,岂不是太对不起这个机会?”
白骨相公大笑道:“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忽听幽幽一声嗓音道:“你们好像忘了我了。”
众侧目。
八首之中唯。通身渔夫打扮,光脚穿一双草鞋,怀中抱剑。那是柄乌漆墨黑老旧得看不出材质花纹的剑,但却能看得出在它崭新出炉的时候,也绝不是柄华丽贵重的剑。
且这柄剑又窄又短。
就好像少于正常铸剑用量一半的铁,还非要打成一柄剑的模样。
长短宽窄却都同正常铁剑一样比例。
就好像一柄打来给孩童学剑用的剑。
又好像不是。
但是抱在这斗笠客怀里,便绝没有人会认为那是一柄孩童的剑。反而还会令看见斗笠客与他怀中剑的人无一例外的感到恐惧。
人们会说,看,多可怕的人,多可怕的剑。
然而那只是一柄又小又短又窄又旧又破的剑,一个打渔的人。
汲璎道:“为什么都没有人提起那第八个人?”
璥洲叹息。沉默半晌,方道:“那八个人里,只有这个人,公子爷亲口承认过对不起他。”
汲璎愣了一阵。“是什么事情?”
璥洲道:“的确是件简单的事,但却绝不是小事。”
汲璎道:“柳绍岩也知道?”
璥洲点一点头。
白骨相公等人似全因那低幽的一句淡然言语而被震得半晌无言。
就连立在这斗笠客身畔的习卿幽,也忍不住往人堆中挪了半步。
“喂,你们选好了人没有?!”
对面童冉已等得不耐。
“嗯、嗯。”白骨相公应着,偷眼去瞧西南。转回头派遣不老童子门徒,方道:“那么照你的意思?”
斗笠客略抬起头,露出下颌络腮的胡渣。鬓边几许乱发。便更像是一个每日打够了鱼便躺在沙滩上喝的烂醉的邋遢渔人。
“我是被叫来充数的。”斗笠客道。“又和独来独往的‘南陵蛇仙’、‘魔像’孔辉不一样,虽然我也是一个人,而且怕惹麻烦,但是一旦麻烦来了我也不怕,这点右护法和邪帝君都同样知道。所以我可以来,也可以不出手。”
白骨相公苦笑道:“右护法也根本没有指望你会出手。”
斗笠客道:“这些人不值得我出手。”
不老童子颤抖抖道:“或许在你看来连我们都不值得你出手。”
斗笠客道:“我来了就已没有我的麻烦。”
白骨相公道:“我明白,所以我们就算攻打‘黛春阁’也与你无关,输了也是我们,赢了也是我们,是功是过都与你无关。”
斗笠客点一点头。“所以就算我也出手,也与你们无关。”
众人忽然愣住。
不老童子道:“……他的意思是说他也要出手?”
地狱弃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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