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上还是昏迷不醒,您看这朝政也不能耽搁太久。。。”洛镇科这话说得含蓄,但其他朝臣并未有不同意见,只是半低着头,想来该是已经私下里沟通好了的。
上官若淳昏迷的这些日子,纪云瑶并没有代替她上朝,而是交由几位达成共同商议,有重大事项和未能达成一致意见的事,再在散朝之后到御书房里面呈她。她下意识地避免后宫乱政的这一说法,上官若淳身为女帝,本就已经有些挑战百姓认知了,她若是再贸然接过这最高权力,恐怕要落进了某些人的圈套。
“那洛大人的意思是?”纪云瑶翻看着由几位大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奏折看着,不经意地抬眼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人。
“我们几个商讨过后,觉得还是该选出一位代理监国。”洛镇科停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监国?皇上只是暂时昏迷了,太医们也正在积极地医治,尚未到了无法管理的地步,这监国一说怕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再说,朝中现在并无皇嗣可担当此任,莫非洛大人是想要开个先例?”纪云瑶淡笑着放下奏折,带着几分不解的神情反问。
“臣不敢造次。只是,臣听闻上官玖公主尚在人世,权宜之计是尽快找到她,这样也能分担皇后娘娘身上的担子。”洛镇科心里倒是这么打算的,原本打算一箭将上官若淳结果了,谁知她大难不死,不过还好,陷入昏迷,又一直找不到解药,时间久了,跟个废人没区别。
只是被纪云瑶这么一问,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说自己想要来做这个监国,向来只有太子才有资格代理监国,再不济也该是丞相出任,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辅国公的。不过上官若淳登基一来,丞相一职就一直空缺,曾有人为此上疏,不过上官若淳说不久后就会有合适的人选。等到现在,还是没见踪迹。现在是谁都不知道上官若淳心里的人选是何人了。
“上官玖已经被罪人上官若澈杀害,这是已经公告天下的事实。洛大人的这个听闻恐怕不够靠谱,你也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少一些这样的流言蜚语才好啊。”纪云瑶蹙眉,上官玖的行踪若是被洛镇科掌握了,再在这个时候将她推出来,恐怕麻烦就多了。
“皇后娘娘,臣也是怕别有用心之人借机造谣,坏了皇上名声,所以已经派人前去查实。”洛镇科嘴角冷笑,你以为你说不行我就不会去做吗?再过几天,等上官玖出现在你眼前,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到时候,全天下都会哗然,上官若淳会变成一个为了做皇帝而满嘴谎言的人,她已无法开口自辩,纪云瑶一介女流,越国那些人也未必会听她的,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上官若淳如何翻天的,他就比她翻得更快。他等这个机会,也已经很久了。
“洛大人真是严谨,还处处替皇上着想,本宫替皇上谢过了。”纪云瑶神色如常,洛镇科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竟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如他之前想的那样发展。
上官若淳已经睡了五日了,太医们说,若是再睡下去,怕是就麻烦了。那些长期被截留在心脉之外的毒素肯定会将四肢蚕食,倒是,怕是醒来也会行动不便。这说得多么隐晦,其实纪云瑶知道,这所谓的结果,不过就是死了,或是生不如死。
难怪“云不归”始终被封存在大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只是大局不稳,太多的人对皇位心存不轨,这口子一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究竟有多少人的手里有这种药,根本无法查清楚。最要命的,是到底谁有解药,简直成了天下第一大谜!
“若淳,你睡了好久了,怎么变得这么贪睡了?往日不是你都要先醒的么,说是要吻醒我,可是这几日,都是我比你醒得早呢。”将上官若淳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纪云瑶的泪很是滚烫。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这样依偎着她,内心的恐惧让她更加渴望上官若淳醒来。如果这个人,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么她的人生呢?还有什么意义。纪云瑶恍然想起自己迷路在山林时,那份恐惧跟现在的相比,有些淡去了。是啊,有什么痛苦,会比现在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来得深重呢。
“如果你不替我挡那一箭,该有多好。”描摹着上官若淳的唇,薄薄的唇,曾经对她说过顽劣的、奚落的、期满的还有刻薄冷淡的话,却也曾说过世上最甜蜜的誓言,这张薄唇与自己的身体曾无限接近。
纪云瑶又笑,自己说什么傻话呢。若是此刻她俩换了位置,躺在床上的人是她,上官若淳定是要发疯的,那人的脾气可比自己要急躁得多。情啊爱啊都恨不得时刻挂在嘴边,对着她喋喋不休地重复。若是此刻昏迷不醒的人是她,若淳怕是已经砍了好几个太医的脑袋了吧。她可不想上官若淳为了她成为一个暴君,她的若淳是最好的皇帝,是这世上最在乎她的人。
想起前段时间的冷战,纪云瑶后悔了,若是当初她肯服软哄她几句,就不会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深深地思念她。也不用派丫鬟去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彻夜批改奏折而心疼,却又不肯亲自送参茶过去。其实她知道的,她的若淳一定比她更难受。
她是帝王啊,无论她是公主还是王爷,亦或是现在的皇帝,上官若淳都不从这样为了一个人而放下身段过。可是自从她们相识,上官若淳就一直在对她妥协,她能感觉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