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只小畜生浪费了一天的时间,钱雾觉得已经够仁慈的了,寝室不能养小宠物,她便也没想过将之带在身边,更没有想过为它负责食物果腹,只道:“你自去吧,有事我自会神识传音与你。”说完又警告道,“闯祸了别指望我来救你!”说罢便扬长而去。
被遗落在校门口的小黄狗呜呜咽咽地跟上,一边大叫:“大王,我现在是你的灵宠,你不该为我找些灵丹灵草的吗?我这具狗身可没什么修为的呀?没修为不几年就要翘辫子啦!大王你别走!”
已经进了寝室大门的钱雾无视之,灵丹灵草?笑话!不过——她传音道:“你若是寻来,我倒是可以帮忙炼制一二,届时匀你一些亦无不可。自去吧。”
被主宠契约所束缚的小畜生狗眼含泪,悲愤地在十二月的寒风中肃立着。
正值晚自修的时间,宿舍里另外两人自然都是不在,钱雾便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开始画符,等到听到了下课的铃声响起,方才施施然地起身,将一应物事锁好,走出寝室楼。
“咦?小雾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在教室门口迎面碰到莫雨云跟萧然,莫雨云便问她感冒好点儿了没。
早上钱雾便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跟林老师请假的,不过假单上写的时间是半天,这家伙很嚣张地翘了整整一天的课,估计这会儿终于过来销假了,思及此,莫雨云便道:“林老师才出教室没多久,应该还在办公室,你快去吧。”
钱雾朝里看了看没有贺易庭的身影,有些奇怪,答非所问道:“贺易庭人呢?这么快走啦?”本来想把画好的符纸先送他几张应应急的,那明天再说吧,也不急在一时,便点了点头说好,转身往办公室而去。
莫雨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暗暗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人家谈个恋爱都跟地下党似的,偏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唉……
……
而第二天一大早,钱雾到教室的时候便愕然地发现一向来踩着时间点到的贺易庭竟然比她还早!而且,自己桌上有个圆柱形的不锈钢饭盒,就是之前贺易庭家里的阿姨给送饭的那一个。
见到她来了,忙笑眯眯地招呼,道:“给你带的粥,甜的,能喝一天,现在要不要来一碗?对了,你早饭吃过了吧?那就先尝尝味道看好不好。”
钱雾无视掉教室里零星几个人暧昧的目光,依言开了饭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入口,点了点头说:“还不错,挺好吃的。”见他一副很骄傲自得的模样,不由得问,“你做的?”
贺易庭一愣,扒了扒脑袋,说:“算是吧,炖锅的按钮是我按的,糖是阿姨放的,不过是我盛进去又提来的。”他这样解释,不过好像还是太不要脸了一点。好在钱雾的脑回路这会儿跟他的频率还是比较一致的,闻言便赞许地道:“嗯,比我厉害。”因为她家没有炖锅,所以她自然也就没有摸过炖锅的按钮了,如此一比较,还真是比她厉害一些了。
贺易庭这才伸手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发觉温度正常,便也就放了心,道:“怎么生病了?昨天我问你那个很喜欢叽叽喳喳很烦人的那个室友,她说你应该回家了。”
钱雾摇头:“我昨天有事情,没病。”见这里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便受了饭盒,示意到外面去,然后才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知于他,又问,“线索都是乱七八糟的,那小畜生也说不出那女鬼修究竟所在何处。不过还好你身上这股子气味不见了,那小畜生说是为了做极好所用,一般人还真是很难闻出来,她留下气息之后猎物纵使跑到天涯海角亦逃不出她的掌心,倒是好算计!”
身为名门正派的道修,最为不齿的便是用这等邪法提升修为之人,只要见到便可手刃之,更何况那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还曾经觊觎过她的人!想到这里,钱雾的眼睛便有些发寒。
贺易庭听了这些自己闻所未闻的怪异事体,心中惊异却也不像初时那般心慌意乱了,安慰道:“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不怕鬼啦,前天晚上我还亲手干掉一只呢!”连带着将那天母亲出车祸以及母亲所说半夜似是有人敲门且扰得她睡不安稳的事情都说给了钱雾听,神色激动,自是免不了在她面前将那女鬼的形容如何可怖、阴森等等通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顺带着可以彰显自己的过人胆气以及能力。不过最后还不忘真心地对钱雾道:“还多亏了你的灵符还有玉牌。”
只是钱雾却是抓住了一点,问他:“你说上次见到过的那个……很爱哭的姑娘,半夜三更衣衫不整地躺在客厅睡觉?而且她自己也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也有些怪异,那个女孩子她记忆倒是挺深刻的,毕竟活了三百余年,还是头一次有同□□慕于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诡异的感觉。
贺易庭亦是观察着钱雾的表情,梁馨住在他家里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人赶出去吧?便有些怕小雾知道了误会。但是这次的事情疑点实在是有点儿大,他这两天便也刻意地关注起了她来,不过两人都要读书,又不是同校,相处的时候最多也就早餐跟晚餐,这上面倒是看不出有丝毫的蛛丝马迹。
但是有的时候怀疑一个人那真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管梁馨表现的有多么地正常,那天晚上的不正常都已经被贺易庭当做重大疑点给记了下来。而且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