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保护组织每年到了春秋季节都会招新人,这是一个流水的工作线,除了几个特定的岗位有水丰富,其余岗位待遇都很一般,靠得多是参加者心头的热火。
不过热火来得快散得也快,常人干上几个月,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也就熄了心思想走了,所以这个组织换人换得挺勤快的。
这种事儿李泽栋基本上是不管的,不过因为在厉夕那边闹得那一场,他也就留心了一下,正好来这边参观时看到招工办主任拿着一份名单在旁边站着,也就顺带着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他在一个不起眼的部门看到了陈家父母的名字——具体名字还是等这俩人走后,厉夕忍不住跟他抱怨了几句时大略提到的——李泽栋记得比较清楚,因为陈妈的名字是“牡丹”,厉夕还说过她有个女儿叫“桃花”。
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旁边招工办主任眼明心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笑问道:“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李泽栋自然不会照实说,抬手在陈妈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个似乎是咱们这边的老人了,我瞅着这名字有几分熟悉。”
招工办主任心头一沉,想着别是老爷子念旧情把人提起来跟她打擂台,她可是回绝了陈家爸妈想要肥差的要求,把人丢两个一点油水都没有的岗位上还狠狠敲了他们一笔。
陈家她是已经得罪了,此时生怕李泽栋对他们印象不错,因而拼命拆台,面上带着笑容道:“是啊,牡丹她三年前是咱们这里的负责人,她先生也在组织里,不过后来两个人发了笔小财,双双辞了工作。”
李泽栋一挑眉梢:“哦,发了笔小财?”陈妈那天晚上跟他解释辞职原因,说是去非洲做野生动物保护这一更有意义的工作了。
主任撇了撇嘴角:“是啊,还是那天我听她跟人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说自己和先生赚够了钱,够花的了,放银行里吃利息都够养活一家子了,所以就跑非洲旅游看万马奔腾去了。”
她顿了顿,见李泽栋并没有对自己说坏话表现出反感来,解释道,“其实谁不知道啊,他们自己把持着组织是捞了一笔,不过大头还是她命好,生了一个会赚钱的小儿子,在美国月月往家里打一大笔钱。”
小儿子,曾经去过美国,这都跟厉晨对上号了。李泽栋看不上陈家,但是对厉晨很感兴趣,闲着无聊也想听听八卦:“这么说那个小儿子还真是挺有出息的?”
“我从别人那里听了些,据说是几年前的高考状元,早早就出国留学去了。”主任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也不知道真假,反正牡丹不喜欢跟我们说她儿子,她眼中只有她女儿——不还曾经为了确保她女儿不在学校被人欺负,让她小儿子留了一级陪着一块上课吗?”
李泽栋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家人做事儿也太不像话了。
主任看在眼中,心底暗暗得意,面上不动声色道:“他们夫妻俩去了非洲,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没成想几天前又回来了,跟我抱怨说是家里儿女不争气,一个女儿闹着想出家,一个儿子被人诬陷偷东西进了监狱,还骂小儿子狼心狗肺不是东西,忘恩负义什么的。”
李泽栋的眉头此时都能夹苍蝇了,主任似无所觉,自顾自继续说道:“她那个宝贝疙瘩女儿还在上国中,谁知道因为什么要死要活的,小女生嘛,左不过就是早恋的事儿,也就算了,我倒是挺好奇她一个劲儿骂的那个小儿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她这样生气,骂了一通又一通呢。”
稍稍一停顿,她牟足了劲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们以前有钱是小儿子给的,现在没钱了只能回来工作,说不定就是嫌小儿子不给他们钱,或者是给少了呗?”
这家人做事儿也太不像话了,怪不得上次去史朗那里闹着想把陈家小儿子接回去,连人家生病都不管。
李泽栋心知肚明厉晨九成九是装病,可是陈妈是不知道的,听了儿子生病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还有脸一家子指着人家吃喝——就这种父母,换了他,他也一分钱不给。
他把名单往主任怀里一塞,忍着嫌恶道:“我们组织一直都是透明公益的,怎么能有这种钻钱眼的人来带坏风气?你以后擦亮了眼睛,这种人可不能收!”
主任先前说了一通陈爸陈妈的坏话,不过是担心李泽栋对他们印象好,再提到重要部门来,一听人家直接就不打算用他俩了,虽然惊讶自己小报告的效果出众,倒也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反正自己已经把他们名字填到单子里了,是上司发话给档掉的,自己也没办法。再说了,自己在此也出了力,虽然最后没成,但是那份礼钱也不用退。
主任跟陈妈关系是真的不好,黄了她的事儿还很得意,抿住嘴角的笑痕,想着李老先生手下产业众多,自己也得给其他人通个气,这种人是李老先生点名了不要的,可千万别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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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陈爸陈妈找工作过程很不顺利,连马上就要大学毕业的陈起找工作也碰了壁。他本来是跟电台那边联系好了,一到下学期结束了大部分课业要去实习时就去电台先试一试。
然而陈起在打陈合那场官司的时候,陈起闹着想要让自己家的这场官司——重点在于幼弟丧心病狂陷害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