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高中,老伯你不要误会了。”白鑫哭笑不得,又使了些力气。
那人狐疑没中怎么反而笑吟吟的,又将他打量一遍。
“我真没中,只是来看个热闹。”
老伯犹豫起来,手上卸了几分力气,白鑫趁机抽出胳膊,风也似地跑了。
白鑫跑回家,想想刚才遭遇就觉好笑,不知这榜下捉婿,有没有人捉错了,毕竟谁脸上都没有贴着名字。
曹氏见他慌慌张张,不免又要念叨几句,“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怎么回来恁地晚?便是真去哪里了,你跟家里支会一声,别叫娘胡乱担心。”
白鑫不想说出这科举放榜的事,一说,曹氏就能猜到二郎来京,忍不住就要多想,娘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无忧无虑,这样更好。
“程少爷约我出去吃饭,上次让他结的酒资,这次我请回来。”他说完,自个先愣了,从以前到现在,真是太常拿程闻人当借口了,简直是张口就来,弄得他自己先心虚了。
曹氏闻言,先嗅嗅儿子身上气味,见并无酒味,就放了心,点头道:“程少爷之前帮咱们度过难关,是该好好感谢他。”
……
再说白家二房、三房,此时屋中愁云惨淡,耳听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声响,伴随二郎破口大骂,“那些个有眼无珠的狗官,懂得什么,捧得人不过是提前买通的,做的狗屁文章也能及第。”
丁氏气呼呼地坐在厅里,狠狠翻了个白眼,故意大声道:“哎呦,这将地都卖了,如今钱也花的七七八八,回去后可怎么活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白奶奶走调的喊声,“二郎,别烧东西啊,这笔墨纸砚,哪一件不是花钱买来的?”
丁氏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没考中还这么大脾气,不如当初将那钱拿来置上几亩地,也好过这样无底窟窿。”
三叔蹲在门槛上,本就心烦意乱直嘬牙,这会听她念叨没完,火气更是噌噌往上顶,他厉声呵斥几句,“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今时不同往日,丁氏仍不依不饶,“我能不着急吗?原本想着他能高中,咱也能跟着沾光,连田地都卖了,回村后难道要喝西北风啊?尤其咱这次又做的这么绝,最后灰溜溜回去,还不定被人怎么笑话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白奶奶气势汹汹的走出来,脸色铁青,几步到她跟前,扬手就一巴掌,“长舌妇,看回来不绞烂你舌头。”
丁氏脸上顿时浮现五个手指印,肿了起来,她双目圆睁,不服气地看着对方,嗷地一声叫了起来,“我哪点说错了如今钱没剩下多少,咱们要怎么办?”
白奶奶气得险些背过气来,指着她手都抖了,然后将矛头指向三叔,厉声喊道:“反了反了,敢跟我顶嘴了,老三,你还不管管你媳妇?”
丁氏脖子一梗,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男人,倒有几分我见犹怜,三叔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
丁氏掩面,呜呜跑进了屋,三叔跟了几步,欲追过去。
白奶奶见状,心中直叹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嚎叫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