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青岚紧紧的咬着唇,感受到他涂药的手指,在伤口上发颤,心里百味陈杂,原以为保密做的极好,却还是被他给发现。
看着他包扎的精致,随即在一旁收拾,并没有搭理她的样子。龚青岚擦了擦满头大汗,痛苦的倒在床上。“痛。”
齐景枫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收拾。
“好痛。”龚青岚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臂是真的痛,可这点痛还能忍。倘若她不喊出来,齐景枫定然不会理她。
齐景枫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本不想理会,却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左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冷冷的说道:“不是不痛?”
“痛,全身都痛。”龚青岚凤眼氤氲着水汽,右手抓着他的袖摆,晃了晃,见他无动于衷,又晃了一晃。
齐景枫终究是在她身边躺下。她脑袋靠了过来,手指抵住,将她的脑袋扳正,放在枕头上。
龚青岚锲而不舍的将左臂轻轻的搭在他腰间。
齐景枫手一动,龚青岚皱成了包子脸:“痛。”
齐景枫嘴角抽了抽,手指在离她左臂有一段距离的放下。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俨然是睡过了。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的睡颜,转身拥着她。阖眼,睡了过去。
龚青岚睁开了眼,他的身体刚刚解了毒,本来也极虚,这般一折腾,怕是也累了。看着他眼睑下的青影,心揪痛。
目光落在他的手背,并没有包扎,伤口已经结痂,血肉模糊。
轻轻的爬下床,龚青岚将给她包扎的药膏,轻而柔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手指指尖触碰着他的轮廓,呢喃道:“夫君,你心疼我,可有曾想过,看着你痛苦,我又是何种的痛苦、难受?我想要和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这点痛算什么?瞒着你,不过是不想要你担心……终究是我自私了。”从来不曾设身处地,想过你的感受。
齐景枫只觉得心底,有什么碎裂,汹涌的情绪,奔涌而出。淬不及防的出手,攥着她手臂用力一拉,她惊呼一声,跌落在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凶猛狂热的吻覆上她的红唇,紧紧的禁锢住她,将心底浓烈的情感渲泄而出。龚青岚仰着头,与他加深这个沉重激烈的吻,两个人仿佛耗尽体内所有的热情,燃烧着对方,抵死的缠绵。
——
龚府
季姨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每隔一刻,便是呻吟一声。体内仿佛憋了一团火,燥热的她坐立难安,即使是躺着,都感觉烧心烧肺。
浑身越难受,对龚青岚便是恨的愈发咬牙切齿。
忽然,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季姨娘手忙脚乱的爬下床,由丫鬟搀扶着去出恭。
可半个时辰过去,却是依旧解不出来。肚子胀气涨得厉害,咕噜咕噜的响,折腾她直想一头碰死。
“姨娘。”龚青雅忧虑的看着面色蜡黄的季湘云,想不通姨娘怎得成了这副模样?“可要熬些汤药缓缓?”
“吃了也不见效反倒是越严重,哎哟~”季姨娘痛的在床上直打滚,满目狰狞,愤恨的说道:“都是龚青岚那个贱人,让桂枝那贱婢给我每日参汤鹿茸羊肉,补得火气旺盛,无处疏通。”否则,她何须受这个罪?老爷都不曾来她房里,天天去秦姚那贱人房中。
龚青雅嘀咕了一句:“谁叫你眼皮子浅?倘若不是你发生这件事,说不定我都成了大少奶奶,这点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何至于想这辈子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也是你活该!”听着夫人讨体己银子,便装病,这会子真得病了吧?
季姨娘气得直瞪眼,恶声恶气道:“有本事你现在做个少奶奶给我瞅瞅?”
“倘若不是你贪吃,我兴许已经是了!”龚青岚面色青白,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站住!”季姨娘见龚青雅一走,连忙喝住。可龚青雅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伸手掀了小木几:“来人啊!来人啊!我要出恭!”肚子里翻江倒海,季姨娘顾不上生气,慌忙抱着肚子。
来回跑了几次,依旧无用,人整个瘫倒在床榻上。
“姨娘,莫不是要吃些个通气的药?”丫鬟香桃献计道。
季姨娘哪里管那么多,只要能帮她排泄,吃巴豆都行!
却不知,香桃所说的通气药,便是用巴豆粉,泡进茶水中,喂季姨娘喝下去。肚子一响,季姨娘来不及起身,便是便溺了。
恰好,龚青雅离开,想着姨娘难受,想来是愿意见父亲,便将龚远山请了来,一进屋,臭气扑鼻。
龚远山看着呆坐在床边的季姨娘,脸色铁青,甩袖走了。
季姨娘哪里顾得上龚远山,肚子里又一阵的造反,来来回回,倒真的虚脱病倒,得了癔症。
虚弱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道:“香桃,写封信给我兄长送去。”
一想到是龚青岚害得她落到这个下场,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了去,眼底淬着狠毒的光芒。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而满脸嫌恶的龚远山,晦气的回到书房,看着秦姚在里头等着他,动了动眉心,沉声道:“你身子不好,来这作甚?”
秦姚的病好了七七八八,蜡黄的脸色养的白嫩泛着红,恢复了往日里几分姿色。
“这是齐府递来的信,老爷您瞧瞧,看可要回复?”秦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话嗓音和风细雨。
龚远山脸色稍霁,拆开信封,看着里头的内容,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