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就在平生稍稍分神之际,夏侯天信手舞刀,魔气所过之处,森冷阴寒,锋芒难挡。
平生虽是竭力躲避,然而终究还是被魔气擦肩划过了左臂的肌肤,魔气顿时如跗骨之蛆般在血肉附近蔓延,令他感到整条左臂麻木冰冷,不听使唤。
“平生!”
关键时刻,关兴和宋史也冲了上来,堪堪替平生挡住了夏侯天,给了他一丝的喘息之机。
“上!”
张虎和徐盖同样拎着兵器上前,就连与平生极不对付的花索,此刻也是一言不发的挺着长枪围攻了上去。
“呼……”
平生心急如焚的催动着体内的真气运转,将侵入血肉之中的魔气驱逐出体。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宋史和关兴已被夏侯天击飞了出去,剩下的张虎、徐盖和花索,只怕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公子不是曾经问过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吗!”
周循默默的走到锻造炉旁,拉动风箱,为炉内提供源源不断的风力,催动着火焰燃烧得更加的旺盛:“我想上苍已经为我做出了抉择!”
“你……”
夏侯蕙怔怔的看着长恭,带着一丝的期待,一丝的恐惧,轻轻的问道:“到底是不是周公子!”
“夏侯姑娘,此刻不是分心的时候,若是能借助这块梧桐木,锻造出完整的剑灵,他们活命的机会将会更大!”
“可是这块梧桐木并没有灵魂,如何能锻造出剑灵!”
“万物皆有灵性,所有众生,各具一心。梧桐乃栖息凤凰之木,自当有其灵性,姑娘若是能与之沟通,必能将其灵引入剑中,成就剑灵!”
“公子所言甚是!”
夏侯蕙以火钳夹起凤灵剑,将其插在凤尾琴的焦木上,闭上双眼,仔细的感悟着这块梧桐木的灵性,片刻之后一脸惊喜的睁开双眼,道:
“果真有灵,而且那灵似与此剑之中的凤凰神形极为契合,没有丝毫的冲突迹象,当真是不可思议!”
“即是如此,姑娘赶紧将灵引入凤灵剑中,让其彻底的与此剑合为一体!”
“周……,长恭……”
平生回过头,眺望着长恭那挺拔儒雅的背影,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躯体似乎在轻轻的颤抖,像是不堪忍受寒风肆虐的梅花,静静的凋零。
平生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忍和不甘,很想就此阻止夏侯蕙,只是当他看到周循朝他望来的哀求的目光,终究还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没有说。
“放心,就是死,我也会替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琴木在火焰之中静静的燃烧着,似是带着美好的过往,化为一堆再也看不清面目的焦炭,偶尔发出声声的爆响,仿若凤凰在烈火之中饱受着涅槃和煎熬和痛苦。
夏侯蕙静静的将凤灵剑从琴木之中夹出,放在锻造台上捶打,其音清冽高亢,仿若九天之上的凤凰,发出的优雅的叹息。
听到这种声音,夏侯蕙的身子却是突的一颤,仿佛那一锤不是打在剑上,而是锤在她的心里。
明亮的眸子里忽然往外涌出了滚烫的泪水,仿若清晨的露珠般晶莹美丽,慢慢的沿着脸颊,往下滚落。
结伴遨游山川湖泊,寻找天地间的奇石灵木,白天斫琴锻兵,夜晚抚琴畅谈,生活的一幕幕,竟像是在刹那之间重现,令夏侯蕙感到阵阵的恍惚。
不知是否错觉,夏侯蕙分明在那泪珠之中看到了那深埋于心底的记忆,看到了那张永远无法忘怀的脸颊,看到了那段注定会被铭刻一生的时光……
“咚……”
泪珠最终还是溅落在凤灵剑通红的剑脊上,不可思议的渗入进去。
夏侯蕙将锻打过凤灵剑,再次插回了琴木之中,而周循则在这是加大鼓风的力度和节奏,令火焰更加的旺盛强烈,令琴木再次发出高亢清越的凤鸣之声。
两人彼此不言不语,然而却像是心有灵犀般的配合着,一如前晚,一如那段曾经被他们视为平常的岁月!
徐盖和张虎,以及花索,终于不支,被夏侯天一人一掌拍飞了出去,剩下平生独自一人,无所畏惧的站在他面前:“老头,看来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否则也不会招惹到小爷头上来!”
“死……”
夏侯天的嗓音依旧沙哑低沉,神智依旧浑噩疯狂,不管面前站着的是谁,依旧是简单直接的一刀。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小爷是病猫了!”
平生从来不会坐以待毙,夏侯天的长刀刚刚扬起,平生已然凶猛无畏的冲了上去,右手的拳头猛力往后收缩,蓄积了全身的恐惧力量,势急力猛的朝着夏侯天的脑袋轰了过去。
简简单单,毫无花俏的一拳,却狂暴着撕扯着空间,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厉啸,即便强如夏侯天,也不敢直接无视平生的拳头。
夏侯天横摆长刀,以刀刃对准了平生的拳面,想利用平生的凶猛力量,将他的整条手臂切下。
关兴高声呼喝道:“小心!”
宋史喃喃道:“完了,老大的手估计要被废了!”
花索嘲讽道:“白痴,哪有将拳头往人家的刀刃上送的,更何况还是一把邪刀!”
“砰!”
夏侯天的身体,像是离弦的箭矢,迅猛的朝着后方倒飞出去,众人看得一阵发懵。
他们明明看到平生的拳面撞在夏侯天的刀刃上。
然而预料之中的血花飞溅并没有出现,反而只有沉闷的声响,像是一把大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