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
平生将手中的野鸡丢在地上,双手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像是着了火一般,无比的干燥。
“你这是怎么了?”
解语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平生,道:“你这人还真怪,明明有一匹神驹却偏偏不骑,还自个跑得跟要断气了似的,难道你有自虐的倾向?这可不好,是一种病,得及早治疗哦。”
“唏律律……”
爪黄飞电知道平生要收拾它,赶紧躲在解语背后,长嘶了一声,表示对解语这话的高度赞同,而后还献媚的拿马脸去蹭解语的手臂。
“我有病……”
平生气急败坏的指着自个的鼻子,差点气晕过去,平时只有他消遣别人的份儿,何曾想过自个也有有今天。
“我知道!”
解语十分认真的点头,郑重承诺道:“放心,我会治病,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娘的,气死我了!”
平生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而后恶狠狠的瞪着爪黄飞电,恨不得上前去踹它两脚:“刚才遇上狼妖了,这匹死马,撇下了主子,自个先逃了,留下我在后面吃它扬起的灰尘!”
“……原来老黄这么坏呀!太不应该了!要不咱们就罚它一个月不许吃草?”
“罚它一个月不吃草,把它饿得半死不活,走不了路,到时候我还得背着它上路,这到底是罚它还是罚我啊!”
平生咽了一口唾沫,道:“……算了,小爷肚子里能撑船,这次就不跟这头畜生计较了。”
平生抓起地上的野鸡,悻悻道:“先去找一处有风有水的地方,把这只惹祸的阉鸡给烤了。”
“这只鸡都成精了,你怎么抓到它的?”
平生一拍胸膛,浑然如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道:“小爷出马,别说它只是小小的精怪,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解语,你好像懂得一些法术?”
“嗯,暮雪哥哥说我是百草庐的弟子,能够施展一些巫术。”
平生从怀中掏出那块散发着寒气的石头,道:“那你帮我看看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
“这是寒冰石,入手冰冷,有寒气扩散,是水属性的稀有矿石,是锻造水属性灵器的必要材料,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嘿,还能锻造灵器,这下发了。”
平生咧嘴笑了起来,只觉腰部似乎也并不那么疼痛了:“你说要是把它给卖了,能值多少钱?”
“应该能值五百两黄金吧,你真的打算卖了它,不准备留着将来锻造武器用?或者是用它跟人交换别的稀有材料。”
平生喜滋滋的将寒冰石放入马鞍下的布袋里,道:“先留着,到时候再说。”
夜幕沉沉,山林间不时传出声声虫鸣,更显幽谧清静。
“蜂巢……”
泉水还没找到,平生反而先看到一个蜂巢,看到几只个子大得离谱的蜜蜂正围绕着蜂巢嗡嗡的巡守着,不由暗自咽了一口唾沫,道:“要是能够弄点蜂蜜出来,到时候涂在鸡翅膀上烧烤,味道肯定更加完美。”
“你可别乱来呀,这是虎头蜂的巢穴,虎头蜂的毒性很强,要是被盯上几口,可能会致命的!而这个蜂巢显然不同于寻常的蜂巢,里面的虎头蜂肯定更毒更厉害,还是别招惹它们了。”
“哦,会致命……”
月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在平生绽放笑容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映照得一半光明无暇,一半幽暗恐怖:“很好!”
“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那么阴险?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哪有,你看错了。咦,怎么起雾了?”
四下朦胧,视线骤然凝缩,远方一片迷蒙,恍如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不是雾,这是迷林瘴,传说是一种大妖死后,残留的怨气凝聚而成。”
解语伸出手,触摸那如纱的白雾,一脸慎重道:“夜晚无味无毒,可若是不小心吸入腹中,遇到阳光,就会转化为一种剧毒无比的毒物,穿肠烂肚只在眨眼之间。”
“这么危险,那有没有解毒的法子?”
“有呀,迷林瘴内有一种向阳草,所有草叶会齐齐指向东方,是受瘴气滋养而生,可解瘴毒。”
“这种草,听起来怎么有种吃里扒外的感觉……”
平生的目光来回的在爪黄飞电身上移动着,直将它盯得浑身不自在:“还是算了,咱们绕道吧!”
很快,两人就找到了一处碧潭,潭水清幽冷冽,碧蓝深邃,飞泉隆隆而下,冲入谭中,溅起万千水花,晶莹剔透。
平生从马鞍下的布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干净利落的将手里的野鸡开膛破肚,拔毛洗净,而后架在篝火堆上慢慢的烧烤。
“你真的是被人追杀吗?”
解语错愕的盯着平生从那布袋里掏出几种香料,均匀的涂抹在野鸡上:“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出来郊游的!”
“餐风露宿是逃,野炊烧烤也是逃,同样都是逃亡,我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平生嗅着野鸡开始散发出来的香味,喉结滚动,暗自吞咽口水,双眼随着鸡肉上那慢慢翻滚的油脂转动着,讪笑道:“别看我现在这么潇洒,指不定在这看不见的周围里,正有亡天组织的杀手在盯着我呢。”
解语白了平生一眼,严重质疑道:“真的吗?”
“真金都没有那么真,我要是骗你的话,就让我死在……”
“锵……”
平生话未说完,只听一声龙吟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