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不足,起针、落针、转针时难免有所凝滞软弱,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技艺精湛又精湛之人却是瞒不过的。
“二姑娘?”柳三娘这回是真正目瞪口呆了,微张着嘴,瞪着甄钰,捧着那方绣帕,半响眼睛一眨不眨,嘴里一个字说不出来!
白延曲也同样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因为柳三娘称赞在先甄钰说明真相在后,白延曲宁肯相信柳三娘转了性子懂得谄媚巴结也不肯相信这栩栩如生、充满灵动之气的手帕是甄钰绣成的。
“是二姑娘?这不可能!”柳三娘脱口而出。
甄钰不说话,抿着唇细细的眉毛挑了挑。
“对不起二姑娘,民女,民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太,太不可思议了!“柳三娘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说道。她心里仍是暗暗纳罕,甄钰只有十岁,按她的经验和刺绣知识来说,她敢肯定一个十岁的孩子绝无可能绣出此等作品,要学会这么多种针法,并且将各种针法融会贯通,流畅过渡,并未一朝一夕可以练成。更何况,据他细细看来,这小小的一幅绣品上,至少有四种针法,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有几种针法我教给你,两天之内,你能学会吗?”甄钰凝着柳三娘忽然开口,然后又紧跟着道:“我说的学会不是粗粗学会那么简单,而是至少能够达到我这件绣品的水平,三娘,你能吗?”
柳三娘又愣住了,眼睛里闪闪发亮,脸上也忍不住呈现出一种跃跃欲试、心痒难熬的兴奋之态来。身为一个痴迷沉醉与刺绣的绣娘,还有什么比甄钰此言诱惑更大的?没有!
柳三娘心里火烧火燎的发痒,她低下头细细的摩挲研究手上绣品的一针一线,犹豫半响,咬牙点点头道:“二姑娘,民女可以试试。”
甄钰眼中露出一缕失望,摇头道:“不是试试,而是必须。你能吗?如果不能,我也不勉强!”
试试,她好像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了。
经此一手惊艳亮相,白延曲对她更加心悦诚服的佩服。因此,当甄钰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按照这个地址派人悄悄前往江西抚州柳河镇打听一个叫做邵琬清的女子时,他连一个疑惑询问的眼神也没抛出就满口应承了下来。并且郑重保证秘密性,请甄钰尽管放心。
柳三娘又垂下了头,目光闪烁不定,研究了更多一会,她抬起头,目光热切的望着甄钰,毅然决然道:“二姑娘,民女一定做到!”
“好!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甄钰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马上准备丝线绸缎绷子等物。白掌柜,我这里有一份单子,麻烦你叫人按照上边的描述准备一份,我今日要带回府中。”
“是,二姑娘!”白延曲和柳三娘一起答应,各自分头。柳三娘去找绣线,白延曲瞧了瞧单子,单子上列的也是各种颜色的丝线和刺绣的底绸。
柳三娘十分聪慧,甄钰将母亲的独创的针法细细的向她讲解,不多会她便学会了,虽然在运用上力度、方向还有些生涩,但凭她的底子和热情,练习两三日应该没问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手臂受伤尚不能过多使力,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份大礼,即将送往忠勇侯府,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教了柳三娘一遍,甄钰让她自己练习,又招了白延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