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烨拉了她过来,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方笑道:“这事就先让我查,我们回去吧。”
“哎,我要去锦华宫。”念青犟道。
尉迟剑眉一挑,“不用直接去,有些事我已经帮你想好了,随我回府就是。”
这下念青可是微微张开了嘴,一脸诧异道:“真的?”
尉迟不等她多加一言,“等着看好了。”
念青当然乐得清闲,两人上了马车,便回了安平侯府。
此时斐然从锦华宫出来,已然是一副怒气冲冲之状。“母妃竟然不帮我?”
楚秀走在身后,紧紧跟着,脸上路出担忧之色,“公主,石妃娘娘定是觉得这事还得靠您解决。再怎么说石妃娘娘身居后宫也不便插手。”
斐然瞪了楚秀一眼,我是公主,却对他架不起这般威势,他要是日夜都不回府,我只好让奶奶好好说说才是。
楚秀见她脚步飞快,紧张地扶了下,“公主,小心腹中胎儿。”
“胎儿!对啊,我为了他都怀了孩子了,他竟然还这般对我!”说着,斐然沉了脸,目光微微一怔,“楚秀,走。我们回府。”
两人一回府,便直奔宰相夫人的房间。
待斐然一番哭诉,将军夫人已经黑了脸,命人去庄子把少爷请回来。
偏偏这岳韧宣和范珂正蜜里调油,这会儿陷入温柔乡,哪里会听那仆人之话。
可怜仆人来回奔波,一头冷汗回了将军夫人后,将军夫人立即提了拐杖,直接前往庄子。
庄子里。
岳韧宣刚起身将衣服穿上,顺道把范珂身上的肚兜给系了个结。只是他的目光却是定在她的眸子上。有那么一瞬,他楞了愣。
范珂捕捉到他的目光,心下咯噔一响,她不着痕迹垂下头,将衣服换上。
门外传来了管事的声音,这声音七分焦急,三分惧怕。“少爷,老太太来了。”
“奶奶?”岳韧宣将衣结系上,见范珂也穿戴整齐,便开门走了出去。
老太太站在门外,这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那雷霆之势,定是万钧无疑。而她的身后,正是端庄华贵的斐然公主。
岳韧宣有些烦躁地行了个礼,“孙子给奶奶请安。”
“你还知道请安?把屋子里的女人给我带出来。”老太君拐杖一跺,立即瞪了岳韧宣。
范珂在屋内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沉,若是方才她没有感受到岳韧宣那目光,或许她还未有把握能留下来。只不过他眼中的痴恋那般纠缠,她又怎么不知,他心里痴痴念念的女子,定是安平侯夫人。
得不到永远是最美好的。她的水眸微微一亮,这才走了出去。
岳韧宣见范珂主动走了出来,面上便是一厉。但见范珂的水眸微微漾着波光粼粼之色,他竟怔怔看着她。
斐然在见到范珂的那一刻,身子一个踉跄,若非有楚秀扶着,定是倒了下去。“怎么会?”她看着那和端木念青五分相似的五官,顿时心都凉了。
他竟然还忘不了她,成亲这么久,他对自己温柔,对自己体贴,她以为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难道……
宰相夫人因还未与念青谋面,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代表了什么。
她只觉得这女子面貌不凡,是个上台面的。便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范珂跪了下来,恭敬地点了三个头,方才开口,“奴家是京城的琴师,名唤范珂。”
宰相夫人闻言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范珂因着恪守礼仪,从来都以面纱示人,又琴技高深,颇得世家贵族赞赏。见眼前的女子的确是品貌端庄,若是宣儿真的喜欢,倒是可以纳为妾侍。
只不过当下宰相和石将军关系微妙,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来人,将我用的东海明珠链子拿来。”宰相夫人这话一落地,斐然的神色便是一变,她惊讶地看着老太太,她死死盯着眼前跪下的女子,发了狠一般地握紧脖子上的明珠项链。这可是当初自己方入府的时候老太太送的。
难道要她和那贱人戴一样的不成?
宰相夫人看了眼那低头垂眸的女子,给了一旁拿明珠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
范珂看着那耀眼白亮的明珠晃到眼前,她摇头道:“老夫人,这东西如此贵重,奴家不能收。”
宰相夫人笑道:“收下吧,够你过下半生了。”
范珂闻言,心下却是冷笑,打算就这样打发了自己?
她抬眸,那双眸子里凄凉一片。只不过她将那明珠递给了一旁的丫鬟,低头跪拜道:“多谢老妇人恩赐,只不过我范珂在京中漂泊,也有些积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与宣郎不过是露水姻缘,我……”她掩面哭泣了起来。娇弱的样子好比扶柳。看得岳韧宣一阵心疼。
现下,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她走,见她生了去意,他立即回了头,将她拥在怀里。
“你别走,奶奶,她是个好姑娘,非那般浪荡女子。她是被我掳了来,是我错了。我是个男人,应该对她负责。”
“负责?”斐然见他拥着范珂的那一刻心就已经好比落入冰窖一般,冻得她浑身一个冷颤,“你对她负责,那我呢?”
斐然只觉得问出这话,胸口疼得厉害。为何要让她这般痛苦纠缠。
岳韧宣有些歉意看向斐然,“斐然,她也只是一顶粉轿入我门第,断不会夺了你的光辉,相公的心里有你。”
斐然心疼难耐,摇头道:“你真要纳她?”
宰相夫人对范珂的印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