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荡地开心迎接,有分寸的关切问候,让他陡然生出回府也不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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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长公主高八度音阶伴着碎瓷落地声突如其来,尖利地锦言耳朵一紧!
脚步顿住了。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昨天下午还搂着儿子心肝肉儿的,嘘寒问暖不知怎么疼好了,好象任昆不是个二十好几的青年而是个两三岁的孩子,让一旁待命的锦言看得心有余悸……
这,也太夸张了吧,茶端到手边。点心就差要直接喂到嘴里!
那架势,有要回炉吃奶的感觉!
把个永安侯羞窘得脸红脖子粗,居然没发脾气——
可能是一走好几个月,刚见着亲娘。不好马上发火吧?
怎么,这刚过了一晚上,就又骂上了?还又摔又砸的?
这种母上大人训打儿子的场面可不适宜往前凑……
她明智地停下,眼睛看向站在外面听传的柳嬷嬷。
柳嬷嬷是锦言的授琴师父,待她历来亲厚。
微微摇头。柳嬷嬷轻轻示意:“侯爷带回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
锦言有点摸不着头脑,带两个下人回来有必要发这么大脾气?
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古怪?
不会吧?
她有点怀疑,永安侯是去出差,赈灾呢!难道捎带着还带两床褥子回来了?
柳嬷嬷点点头:
“双生子,听说模样很好,殿下火大着呢……”
言下之意,您是要通禀还是不要?
锦言不禁踟蹰:
进去吧,实非所愿;
不去吧,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再转身避开。回头长公主知道了,不定怎么想!心情好可能认为她避开是有眼色,心情不好就会心生芥蒂。
“劳烦嬷嬷通禀一声。”
往日都这个时间来请安,既来之则安之。
柳嬷嬷忙回身进屋,侯夫人是个有主意的,素日里总能让殿下心平气和,这次或许也成。
柳嬷嬷刚进去,锦言就听长公主在里面大喝一声:“让她进来!”
火气十足!
心知不好,这回定要被迁怒了。
忙定定心神,举步迈入厅堂。
果不其然。尚未开口,长公主就极为不耐:
“行了行了!介天往这儿跑得倒是勤!相夫教子的正事倒全不放在心上!”
来了!
大清早躺着也中枪!这靶子当的!
锦言心中哀叹,恭恭敬敬地行礼,眼下公主殿下心情不好。还是收敛些的好,陪着笑:
“给公主婆婆请安,锦言愚钝,累公主婆婆费心,假以时日,一定会有进步的。”
“假以时日!假以时日!本宫要等到哪一天!”
长公主暴怒!
啊。自从昆哥儿有了这个毛病,交恶的看笑话,交好的真心假意地安慰,要她耐心些,假以时日总会好的……
如今亲成了妻娶了,情况却越来越不好,假以时日?!说得轻巧!假到哪天是个头儿!
锦言这四个字成功地激怒了狂暴的长公主:
“……你要是个顶用的,本宫用操这份心嘛!娶妻娶贤,既拢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又不知道规劝夫君,只一味地到本宫这里来讨好卖乖,你这样的媳妇要来做甚!”
这话很重,直接打脸。
按说一般人家的婆婆都不会这样不给媳妇留面子,只是长公主是谁呀!她用得着给锦言面子吗?
盛怒之下,驸马任怀元的脸面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何况是小小一个锦言?
全然忘记了这些时日母女般的和睦相处。
换作其他人受了此等劈头盖脸不明原由的一顿痛骂,要委屈地掉眼泪了。
锦言心里有小小的不自在。
对长公主,她虽存了讨好之心,却一直是以诚相待的,虽知道殿下的公主病不是一般的严重,但这样被指着鼻子斥责,想要继续维持笑意既不合时宜又小有难度。
她低了头,没吭声。站在一堆碎瓷边上老老实实地听骂。
先让她骂骂,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等公主骂累了,出了这口邪气,再劝解更有效果。
面上惶然。
真的惶然。
你说没招谁没惹谁的,凭白中枪,虽说骂是不会掉根头发少块肉,这,噪音声波、负面情绪也是一种伤害不是?
“与她有什么关系?事因我而起,你骂她做什么?”
任昆不耐地打断了长公主的骂声……
噫,竟是永安侯出面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