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揪了下我的耳朵,又朝我耳朵上吹了口气,“你想变也变不了。”
“我根本不想变。”我又不是孙悟空,没法变身。
我皱眉问他,“你是不是喝酒了?”
夏渊一眉高一眉低一眼大一眼小的瞪着我,“没啊,没喝。我现在这样,就算给我一万瓶酒,我也喝不醉。”
“那就是你疯了。”我下了结论。
“小相,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正色对着他,“我也说正经的,我现在特别需要睡觉。你看看我眼底下,你看看。”我扒扯着下眼皮,让他看,“你看见了么?都青了。这都你害的,知道不?”
“你黑眼圈,是睡眠不足。”夏渊朝我凑了凑,盯着我下眼脸研究,跟医生似的振振有词。
我推开他,坐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发疯连带失忆了吧?谁害我睡眠不足的?难道不是你么?”
我又说:“拘留所那个木板床,一翻身吱嘎吱嘎响,我能睡的好么。”
他想说话,我赶紧抢话,“谁害我进拘留所的,谁生死关头让我孤军奋战的,谁马后炮,在我失手杀了人之后才出现的?难道不是你么?”
夏渊没吭声,估计在想该怎么辩驳我的话。
我乘胜追击,“最磕碜的是,我都这样了,还不跟我说实话。这都谁干的缺德事儿啊?别说你不知道。”
夏渊转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是啊,是谁啊?”
我冲他呲了呲牙,翻了个白眼儿,然后一骨碌躺下来,把屁股留给他。
他疯着去吧,我不跟疯子讲理,跟疯子没道理可讲。
疯子就跟驴差不多,你让他朝西,他保准朝东。你说前头有个坑,别走,他保准要走过去,一定要掉坑才舒服。反正,是一定要对着干。
夏渊在我背后,长叹一声,说:“你要小心彭扬河,他靠近你,目的不单纯。”
“再不单纯,也比你强多了。”我呛他。
夏渊说:“不一样。”
“对,不一样。你给我设计了连环坑,让我朝里跳。他把我从坑里拉出来。我眼底下发青,他让我好好休息。他担心我害怕睡不着,守在客厅里头看电视。怕影响我睡觉,电视几乎都没有声音。你呢,在外面受刺激,回来跟我发疯,吵我睡觉。你俩不一样,真不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渊低声问我:“你看上彭扬河了?”
我用鼻子喷了股气儿出去,“我正准备把对你的喜欢嫁接到他身上,不,我已经在嫁接了,成功指日可待。”
夏渊“噗哧”一声,乐了,笑的浑身乱颤,连带床铺都细细抖动着。
“你以为感情是苹果树么?还嫁接。”
我冷哼一声,“在我这边,感情就是棵树,歪脖子树。”
“彭扬河没我帅。”夏渊厚颜无耻的夸自己。
我对他这句话,嗤之以鼻。
不过,我得承认,彭扬河确实没夏渊好看。
但是,好看顶个什么用。
夏渊一劲儿跟我斗嘴,一句接一句的,没完没了。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呛着他,呛着呛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夏渊不在我旁边,估计现在已经清醒了,所以继续和我保持距离。
去洗刷的时候,我发现餐桌上放着油条还有豆浆,都凉了。不用想我也知道,这肯定是彭扬河起早买的,看我没醒,也没打扰我。
他可真体贴,弄的我心里真暖和。
夏渊坐在沙发上,看隔夜的法治报道。
我端着豆浆,拿着油条,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
撕了口油条,我斜了他一眼。
他脸色冷冰冰的,跟刚从冰窖里钻出来似的。
我真猜不透他的个性,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热情的跟巴西女郎一样,一会儿冷酷的跟西门吹雪似的,反差特别大。
幸亏我承受能力强,要是换成柔弱型的,早被他折腾成神经病了。
我用豆浆润了润嗓子,咳了一声,问他:“你昨晚上怎么了?碰上什么事儿了么?”
夏渊偏过脸,冷扫我一眼,又把脸转了回去,继续看电视。
“跟你说话呢,回个声,行吗?”大清早的,他可真让人气儿不顺。
夏渊回声了,扔了两个字给我,“没事。”
我瞪了他一会儿,气哼哼的端着豆浆回到餐桌上,背对着他,猛劲儿啃油条。
吃饱喝足,我摸着肚子站起来,回卧室换身衣服。我得出去办个事儿,去查查谷波,然后好好回敬回敬他。
我这人阔食,什么都爱吃,但唯有一样,我吃不进去,我不吃亏。
他害我吃了这么大一亏,我得让他吃个更大的,我才能舒坦。
还没走两步呢,夏渊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油条好吃么?”
我耸眉,“好吃啊,怎么不好吃。锦记油条,老字号,谁吃谁夸。热的凉的,都好吃。”
夏渊冷沉沉的瞥着我。
我送他一个白眼儿,撇腿回了卧室。
想算计谷波,是个很费大脑的事儿。他太聪明,并且聪明的很刁钻,有些事儿我想不到,他都能想到。
我没凭空给他下套,因为我知道,这肯定不会成功。
可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
谷波现在被我抓在手里的弱点,就是他脖子上穿线挂着的玉镯子。
那玉镯子,是第五季的宝贝。
我悄无声息的跟着谷波,用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