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皇后赐玉
蒋明珠被他逗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到底还是撑不住笑了,聂玄忍俊不禁:“好了,夸你一下,猜的确实不错。”
蒋明珠想起方才何皇后到桃花酥的神色,好奇道:“那桃花酥有什么不对么?我皇后的神色,似乎很不喜欢,可是又不太像。后来反而因为这个事对章小姐有几分失望的样子。”
聂玄走了两步,示意她跟上,才压低了声音慢条斯理地给她解释:“我父皇在我母后之前就有个皇后,据说父皇与她青梅竹马,对她也是一往情深,她在世的时候常常做桃花酥,后来她难产,母子俩的性命都没有保住。我母后进宫后,有宫妃撺掇她,说父皇喜欢桃花酥。母后当时不过十七岁,见父皇总是闷闷不乐的,也想让他开怀,便当真做了送到父皇面前,父皇睹物思人,想起早逝的先皇后,以为母后刻意利用先皇后邀宠,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是勃然大怒,把母后狠狠训斥了一通,足足有半年的时间,一步都没有踏入过栖凤宫。”
蒋明珠这才明白了:“所以章小姐的确是特意让我做这桃花酥来陷害我?”
聂玄笑笑:“她和姨母在进宫前把母后的生平、喜恶都盘算了一番,想了这个法子。”
蒋明珠有些咋舌,似是没想到何皇后这样厉害的人竟也会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一时就有些感慨,讷讷道:“殿下,那你不该让她们这么做……皇后这些年想必十分不易的。若以后知道殿下事先就知道这件事,心里得有多不好受……”
聂玄着她,听她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眼里却是多了几分温柔:“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其实我在章家安了人,本还打算让人给她们透露一个高明些的主意的。只是她们自己先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我的人也不好阻拦。”
蒋明珠还是有些不安,聂玄伸手握了一下她的肩,笑道:“别放在心上,这些年我母后早就开了,她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心里介怀的事,是绝不会说给别人听的,即使是何静,甚至我和皇姐。所以把这件事跟我们说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
蒋明珠轻声一叹,有些失神地感慨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纵有满心的喜欢,也会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被浇灭。
聂玄知道她想到了蒋家的那些事,却并没有多说,只是停下了步子,等她走过来:“走吧,母后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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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栖凤宫的时候,聂柔正在花厅里着何皇后修剪一株茶花,母女两人有说有笑的,浑然不出一点她方才所说的“疲累”。
聂玄引着蒋明珠上前请安,何皇后这才放下小金剪,转过身来,对蒋明珠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淡淡道:“坐吧,玄儿和柔儿也坐。”
聂柔和聂玄相视一笑,在下首的同一边坐了下来,正对着蒋明珠。
何皇后见他俩对蒋明珠都十分亲切,终于也是笑了笑:“柔儿,你今儿这是和太子串通好了,就是来给他帮腔的吧?”
聂柔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她言语里挤兑何静母女的事,也不否认,大方玩笑道:“母后明鉴,我这也是没法子呢,太子都求到我面前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可不得帮他一把么。”
何皇后无奈:“敢情你们俩是齐心协力的,我倒成了差点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玄自然不好干坐着,忙起了身,亲手端了茶给何皇后赔罪:“母后别生气,皇姐是被我求的没法子才过来的。只不过章家这位表妹确实不适合做太子妃,母后若信得过我,将来我一定给表妹寻一门合适的好亲事。”
何皇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聂玄和聂柔虽是设计了这么一出,却也的确让她出了何静和章明昭的性子,太随意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桃花酥的事她问过青兰,知道是章明昭故意设计蒋明珠,没有做恶人的本事,却偏偏有做恶人的胆子。
章明昭这样的性子和能耐,漫说是将来母仪天下,即使只是做个妃子,只怕不但会给聂玄惹祸,还会给她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聂柔也跟着劝道:“母后别怪我不偏帮自家亲戚,实在是太子妃不是寻常位置,在内要有手段掌得起后宅,在外要能平衡与众多公侯夫人的关系,得清形势,帮得上太子。最次最次,也要能做到谨言慎行,不给太子惹麻烦。明昭连最后这一条都做不到,说得难听一些,母后若是一定要让太子娶她,就是给太子服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毒药。”
她的话说得重,何皇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你们姐弟能这么互相扶持,我只有高兴,有什么好气的。罢了,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也不必这么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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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珠眼中一亮,这一句“没有外人”,就已经相当于认可了蒋明珠,当真把她当做自家人了。
聂玄点头笑了笑:“听母后的。”
何皇后嗤笑了一声:“你啊,我的话合你的心意你才听我的,别的时候么,最多也就是阳奉阴违罢了。”
她虽这么说,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聂玄和聂柔都是极有主意的人,不但有主意,而且都十分精明,从小几乎就没有让她费过太多的心思,他们两个能互相扶持,她这个做母亲的的确高兴。
更何况,别聂玄在她面前说说笑笑,一团和气,却绝对不是一个会被别人拿捏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