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秦简步步紧逼,周萋画节节后退,最后逼到了一扇门之前。
秦简的眼神如鹰隼,像上次在清宁宫相见时那样阴冷,他右手手持剑,左臂垂于身侧,下巴朝那门微微一抬,示意周萋画进去。
周萋画抿紧嘴,秦简这么暗示,意味着他要对自己解释。
她手搭在门把上,用力推门扉,迈步进去。
秦简在周萋画进门后,也侧身而入,并随手用门栓销死了门,在这过程里,软剑一直抵在周萋画的脖子上,微微一动,锋刃便触碰到脖颈,随时有被划破的感觉。
这是一个套间,外间空荡荡的没有放置任何东西,里间则是个布置完整的寝房,靠墙摆着两张圈椅,最里面一张简单朴实的床铺,初升的太阳映在白亮的雪上,反射进屋子,虽然关死了门,但房间里很是亮堂。
“往里走!”估计是鉴于刚刚被周萋画偷听的心悸,秦简命令周萋画朝里间去。
“秦简!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周萋画盯着那张床榻有种莫名的惊恐,这里靠近宋云峥办公的书房,这房间指定是他用来休息的。
若是宋云峥突然闯进!
周萋画不敢想象,不从,她定于门口,如看仇人一般看着秦简。
秦简那被面具遮下的眼眸躲闪一下,执着软剑的手臂动摇,却依然抵在周萋画脖子上,冷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周萋画冷笑一声,“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吧,你怎么会在这!”
“来找宋云峥办点事!”秦简随即他抬头看着周萋画,眼神没有一点温柔,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跟宋云峥有几分相像!”周萋画压抑住情绪,开始迂回,试图找一个最恰当的开口问陈高的事,“会不会有人把你们弄混了?”
秦简眉毛一挑,“你想说什么?”
周萋画被秦简的冷震得打了个寒战,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刚刚那人是陈高吧!他为什么会逍遥法外!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周萋画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把话直接挑明。
若是以前,周萋画定然不能明白明明已经被打入死牢的陈高跟马倩妮为什么能旁若无人的走在马路上,但自从知道秦简的身份,她明了了,一个可以打着皇上旗号,做任何事的人,放走两个死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剑依然抵在周萋画的脖颈上,秦简的眼睛却直视前方,不看周萋画一眼。
“是你把他从死牢你弄出来的吧,除了她,还有马倩妮!为了你的银票!”周萋画继续逼问。
“我说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秦简怒吼,他手里的软剑依旧落在周萋画脖颈,“你既然回来京,就老老实实做你的侯府嫡女,不要多管闲事,京城不是洛城!”
这话,已经是秦简第二次说了。
一想起死在陈高跟马倩妮手里的冤魂,周萋画就怒不可遏。
她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好不容易找到的凶手,就这样被秦简放了出来,还指责自己多管闲事,她不甘心。
“我若偏要管呢!秦简,你为了银票,你竟然把杀人凶手给放出了!你难道不怕有更多的人再死于他们的手里!”周萋画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她往前一步,锋利的刀刃接触到粉嫩的脖颈,一道红印立刻显现,鲜血就立刻涌了出来。
“周萋画,你疯了!”秦简大惊,软剑顺势落地,他伸手就要为周萋画止血,却遭遇到周萋画强烈的反抗。
“我的事不用你管!”周萋画用力推秦简,发现推不动后,索性后退,大声地质问,“你知道你这么做,如何让雪妮瞑目,她是被马倩妮杀死的!”
她边后退,边用手捂住脖子,血却顺着指缝渗出,一点一点落在衣衫上。
秦简气急,一把将周萋画拉到里间,从袖袋里拿出白布立刻进行了包扎,伤口有一寸多长,好在不是很深,只是划破了皮,血还未渗透布,就被止住,只留在最外面一层上点点如梅花的印记。
这一番忙碌,让秦简有些劳累,他微微喘着粗气,那盖在面具下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些暖色,“我放出陈高跟马倩妮,就是不想让死者白死!雪妮是我的部下,我比你更了解她,她的死不瞑目是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我把马倩妮放出来,是为了让她继续完成雪妮未完成的任务!”
“我向你发誓,只要完成任务,他们还是会去接受因有的惩罚!”秦简对视着周萋画,抬起右手发誓。
此番坚决,让周萋画动容,头用力抿了抿嘴唇,“你确定他们不会叛逃吗?”
周萋画语气的缓和,让秦简卸下重负,“确定,正如我的不逃脱一样,他们也不会逃的!”
一听这话,周萋画的眼睛一眯,“秦简,什么意思?你……”
他也被控制了自由?你为皇上寻找银票也是因为被控制?她想起为秦简疗伤时,他腹部上的痕迹,还有那诡异的脉搏,难道……那鸩毒!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周萋画控制住情绪,对于秦简,她始终强压不起来,她的强势,她的自尊,在海宁秦简用她入怀,带她飞翔时,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她又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软弱,于是补充道,“全当是我对你帮我解除婚约的谢意!”
秦简垂下的头骤然抬起,知道周萋画知道自己请皇上解除婚约的事,嘴角上扬,苦涩浅笑,说了句让人费解地事,“这算不上谁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