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走出柳家小院,对身后的宫保道:“告诉寒山寺书院若在发生这样的事,本王决不轻饶。”
宫保亦步亦趋,猫腰陪着小心,“王爷,老奴已警告寒山寺主持,寺院主持要来王爷跟前请罪。”
赵琛道;“请罪就不必了,这次权且给他记着。”
这时,一个王府内侍脚步匆匆,“王爷,皇上特使席间一再追问王爷去了何处,众官员搪塞过去。”
赵琛跨步上撵,平声道;“何须搪塞他,实话实说好了。”
内侍面漏为难,“说王爷离席去…….这恐怕不妥。”
赵琛坐上撵车,车窗帘子卷起,赵琛面无表情地道;“有何不妥?本王脾气秉性父皇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装吗?”
宫保把他扯过一旁,低声说了几句,内侍顿悟。
赵琛一走,柳絮进去灶间,掀锅盖用手一摸,饭菜冷了,小生子歉疚地道;“姐,不用麻烦,天热我吃凉饭就行。”
柳絮添水,放上盖帘,盛饭菜大碗坐在上面,摸过灶台上火镰,灶膛里添柴点火。
这工夫,柳絮问小生子为何被人锁在空屋子里,小生子闷声,“姐,他们不喜欢我,说我没爹没娘,是野孩子。”
柳絮耐心开导他如何跟同学相处,小生子点头,“姐,我知道了,我脾气犟,以后我会好好跟他们相处,不让姐担心。”
饭菜热好了,端出来,放上矮桌,小生子坐在桌前小板凳上,不顾烫嘴,狼吞虎咽大口闷头吃,柳絮心中一阵难过,没有爹娘三个可怜的孩子。
次日,天一放亮,柳絮就起身,昨晚发了一盆面,她炸了一些面果子,用食盒装上,让小生子带到书院,给大家吃。
柳絮一直把小生子送上官道,瞅着他走远,看不见影子,转过身,往邵府走,暗想,赵琛出头,书院里知道小生子有梁王撑腰,以后大概没人敢欺负生子了。
走出一箭之地,看见对面官道上陆志文腋下夹着书,往寒山寺书院方向走,陆志文看见她,穿过官道,跑过来,“柳絮姑娘,我正寻思想去你家问问,又怕你舅,小生子找到了吗?”
柳絮佯作不乐,绷着脸,看陆志文一脸担心,旋即便咯咯笑了,“找到了,谢谢公子,陪我找了一晚。”
陆志文听说小生子找到了,看她笑颜,也跟着高兴起来,“我昨晚一宿没睡,就担心生子,找到就好,你舅没怪你吧?”
柳絮微笑摇摇头。
陆志文瞅着她的脸,表情疑惑地问;“你舅来头不小,能调兵遣将,你舅不是商人?”
柳絮看这书呆子都察觉出赵琛身份可疑,赵琛昨一急,没把陆志文放在心上,无意背着他。
柳絮脑子急速转动,编个什么谎话,让他相信,不生疑窦。
遂细声细气道;“我舅现在梁王手下做事,是梁王跟前红人,说一声,带兵的将领,都给我舅面子。”
陆志文真信了她的话,喜悦地道;“这回好了,你姊弟有靠山了,是不是你舅以后就不走了。”
柳絮点点头,“我舅以后不出门做生意了。”
陆志文呵呵傻笑,“我今早天不亮哄我娘说出去走走,到你家门口,想打听小生子找到没有,看你家院门闩上,推不开,后来就回去了。”
陆志文你可真傻,柳絮眨了一下眼,“谢公子惦记生子,快上学吧,迟了先生要罚。”
陆志文方依依不舍告辞往书院方向走,走不远,回头,看柳絮站在原地,朝她杨杨手。
柳絮也杨杨手,直到他拐弯,看不见了,才往回走,陆志文心性单纯,她谎话难以自圆其说,他舅在王爷跟前能说上话,为何不把她从邵府赎身出来,他姊弟何用住这破屋子,衣食无着。
柳絮回邵府时,上房里邵英杰边穿衣准备出门,边跟吴淑真说话,“今得早去,这几日要分外小心,昨晚闹得动静不小。”
吴淑真低头帮邵英杰边系扣子,边道;“妾身就是不明白,王爷平常行为放荡不羁,可这裉节上不加收敛,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勾了王爷魂去,全然不顾皇上派出的特使,这位顾大人若回朝奏上一本,皇上生气,还不下旨申饬。”
邵英杰摇摇头,“这你却不懂,现如今天下太平,皇上身边不乏能臣武将,早已立太子,皇子们年长,住在封地,手握兵权,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能安心…….”
吴淑真系上最后一个扣子,“妾身明白了,皇帝和百姓一样,为人父母,既想要儿女享荣华富贵,又时刻提防皇族中犯上作乱,若皇子各个都能干,对江山社稷稳固,未必是好事,前朝不少先例,为争储君之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所以说,皇上宠爱梁王,梁王文韬武略,可谓皇子中出类拔萃,唯一点行事荒唐,不拘礼法,听说帝后除了赏赐金银宝物,还赏了梁王两个美人,不正说明皇上的心思,梁王养尊处优,玩物丧志,与那些励精图治有野心的封疆王比起来,那个更得圣心?更让皇上安心?”
邵英杰慨叹道;“我大周唯不缺治世能臣。”
“梁王搅闹书院,难怪没顾忌,是摸透皇上心思,皇上用心良苦,对皇子宠溺有加,算是个圣君慈父。”
邵英杰突然放低声道;“抛开皇上,最主要中宫哪位,得宠与圣上,听说猜忌心甚重,太子不是亲生…….”
邵英杰打住不说了。
柳絮疑惑,那厮纠缠自己,是别有用心?为收敛锋芒,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