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极为尴尬地咳嗽一声,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庄贤眨眨眼,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江英杰抠抠红彤彤的脸庞,支支吾吾道:“你这样套着我的衣服,好像里面啥都没穿似的……好淫丨丨荡哦……”
“我擦!我这还穿着衣服,你都一直脑补我没穿,还敢说我淫丨丨荡?”
刘戎差点气疯了,捞起袖子就想上前跟江英杰“理论理论”,结果路过郭搏雄身边时,突然被他提起后腰上的裤腰带,抗煤气罐似的,把她拎走了。
“有力气吵架,还不如多赶点路,走了。”
一行人互相看不顺眼,唧唧歪歪地,向远处的山洞口走去。
到了外边一看,天地都已融为一色,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别说认清方向,就连一个显眼的标志性景物,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傻了眼。
江英杰第一个问:“这是哪儿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呀?”庄贤眉毛一挑,率先回答。
一行人分散走动,四处观察。
忽然间,刘戎“啊……”了一声,站在一棵大树前,手指着树干,张大嘴巴。
几个男人先后跑过来。
当他们看到刘戎指的那棵树干时,都有些吃惊。
谢瑜所在的位置较远,最后一个赶来,当他看到树干上,那个用匕首画出的箭头时,很是震惊,“我们又回来了?”
刘戎不可置信地回望他道:“好像是耶……这箭头是我画的,我岂会不认得……”
然后她很生气地扭头看向庄贤,“早听我的不就完了吗?非得跟我争争争……争到最后还是得回来?这么多天,都白忙活了!”
苟胜问:“那现在怎么办?走哪边?”
庄贤道:“还有得选吗?走原来那条路,肯定遇上程狼,再说了,也过不了二渡啊。桥都断了。只能走江州那条道,翻山路呗。”
史隘乾立即凑近刘戎,小声嘀咕道:“主公,你赢了!”还竖起一个大拇指。
“现在赢了有个屁用啊?都下雪了!”刘戎气呼呼地往前走。“靠,为毛我只是想回趟成都,搞得跟当年红军长征一样?还要爬雪山,过草地?娘希匹的……怎么有种跑错片场的感觉……”
刘戎差点就想哭了,膝盖很冷啊!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老寒腿的毛病……
他们几个。这回别无选择,只能跟随刘戎,踏上了去往江州的旅程。
一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期间各种艰难险阻,实在无法用语言描述。
幸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大家嘴上虽然依旧很贱,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很有向心力的集体。
路途中,无论谁再遇上困难。其他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不再勾心斗角,损人利己。
因为谁都清楚,这一路走来,他们当中无论少了谁,自己都活不下来,只有靠大家团结成一股绳,他们才有希望活着回去。
饿的时候,几个人杀过鹿,却因为没有火种。只能吃生的。
一开始,刘戎觉得挺恶心。
一群人围在一头死鹿旁边,吃得满嘴血腥,跟丧尸似的!
可惜她忍住了饿。却顶不住渴。
此时已经入冬,河水都已结冰,没有了火种,日常饮水都成问题。
好几次,刘戎学着郭搏雄的样子,抓了一把树枝上的冰。往嘴里塞,结果冷得她直打哆嗦,还没解渴,喉咙和嘴唇就已经被冻得受不了了。
最终刘戎也趴了下去,抠开死鹿的肚子,大口大口地喝起鹿血来。
鹿血性热。且刚死的鹿,还有体温。这一喝,虽然难吃,倒也让刘戎周身暖和不少。
之后他们继续上路,从落白的枯草地,走进一个茂密的松树林。
一行人连日奔波,风餐露宿,都已经十分疲惫。
大家能不说话,都尽量减少交流,好让自己在愈见寒冷的环境中,保存体力。
刘戎在如此沉默而又压抑的气氛中,没走多久,就开始察觉到小腹隐隐作痛,且有越来越难受的趋势。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没有吃惯生东西造成的,并没有太在意,也就没有对谢瑜讲。
因为目前赶路是最重要的。
大家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程狼的追击,正好趁此机会,尽量远离建宁地界,才为上策。
这一点,大家都再清楚不过,所以刘戎一直隐忍着腹痛,不想耽误大家的行程。
可自己的身体,永远是自己最清楚不过。
刘戎越是隐忍,心里就越是发慌,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渐渐浮上了她的心头。
就连别人跟她说话,她都常常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史隘乾比较敏感,谢瑜比较细心,庄贤又比较聪明,几个人最先发现了刘戎的异状,先后偷偷问过她。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刘戎被他们搞得更为心烦,眉头始终紧锁,答话时,一脸地不耐。
“我没事。啧……真没事!你看我干嘛?”
这时,位于前方的江英杰忽然道:“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户人家!”
几个人纷纷抬头,果真见松树林深处,有一间秀气的小木屋。
屋顶上方,此时正渺渺升起一缕炊烟。
苟胜大步走至江英杰身边,朝木屋方向眺望,“兴许是猎人或药农上山时,用作休憩的小屋,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说着,已迈步向前。
郭搏雄很快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