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瑟一愣,像她母亲?不对啊,她记忆中的夜云青浓眉大眼,和她的长相完全是两个极端。那像父亲上官枫?也不对,两人见第一次面的时候,端木流觞就说过他没见过上官枫,那又能是谁?
算了,像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忽悠他参加武林大会。顿时,脸上堆满了笑容。因为没了那面具,此时清瑟已露真容,白皙的皮肤,璀璨宝石般的眸子,带着晶莹光泽的唇,所有美好集合在一起,比最为精湛画艺的名家笔下美女图更要美艳几分。“端木阁主,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就让我们一笔勾销吧,你打我落水也当没发生过,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其实您想想,参加武林大会对您百利而无一害,不用您下场比武,只要露个脸,还能加深您的威信,您说是不?还有,若是您在找行宫,五岳山头除了东岳泰山被定出去外,其他山头任由您挑,只要您条好,我给您打八折,您看行不?”
端木流觞又深深看了一眼李清瑟的脸,收回若有所思的眸子,“送客。”
那少年立刻出现在船舱门口。
李清瑟火彻底上来了,一拍面前茶桌,“靠,端木流觞,你真是……”
“大鹏国武林大会?本座同意了。”还没等李清瑟骂出来,那淡淡的声音飘过。
清瑟立刻把脏话狠狠咽了回去,满脸怒容变为殷勤,“端木阁主,您真是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就这么定了,其他相关事宜,我怎么联系您?”
端木流觞微微合上狭长的眼,一直胳膊悠闲地靠在太师椅臂上,头枕在手上。“武林大会前三日,本座会出现。”
“啊?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开,在哪召开,五岳在哪……”
“说会出现,就会出现。送客。”平淡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不耐。
“别啊,还有最后一件事,你这口头答应了,我放话出去说鎏仙阁主赏脸观赏,若是你没来,我岂不是丢人大发了?”
本来优雅靠在太师椅上的端木流觞一下子坐了起来,周身的气场慑人。“本座堂堂鎏仙阁主,你以为本座会失信?”
清瑟也豁出去了,“口说无凭,定然得有些信物才是。别说阁主您,就算是我父皇是一言九鼎的皇上,不也得给个令牌宝剑或者玉佩之类的?我觉得我要求不为过!”
“你真不怕死?”端木流觞真生气了。
“怕,但还是要信物。”事已至此了,不能功亏一篑,李清瑟咬着牙,瞪着眼,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到了他面前。
气氛激烈,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最终,从来淡然沉稳的端木流觞终于败下阵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又聪明狡诈厚脸皮的人,他认命地从怀中随意一掏,一件白玉质地之物便扔到她手上。
是块玉佩,清瑟拿在手中,玉佩温凉,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菱形的玉佩上面龙飞凤舞刻着两个字——流觞。
刚刚还咬牙同炸毛了的小猫一般的李清瑟立刻收回锋利的爪子,笑眯眯的。“这次算我李清瑟欠你的,我有恩必报有情必还,走了,回见。”话没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飞快跑了出去,生怕对方后悔一般。
门外是那少年。
少年突然伸出手,手上是一块肉色胶状物,清瑟一看大喜,正是她的面具。
接过了面具,小心贴在脸上,“多谢小哥儿哈。”
少年未应。
走到船沿,清瑟举目眺望名为水上人间的画舫,哪有半丝船的影子?但她可不想回头去求端木流觞了,她也是有尊严的人,就算是游回去,她也绝不回去求那趾高气昂的端木流觞。
伸手摸了摸胸口,她知道那人肯定给她吃什么特效药,但再特效也无法瞬间将这重重一掌治愈,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公主,主上为您准备了轿子。”她身后的少年突然说话。
清瑟一愣,刚想“有骨气”的拒绝,但转念一想,凭什么拒绝?这是他欠她的,这一下她白挨了?
于是,便大大方方钻入了华丽得夺目的轿子。
不若之前的八人抬轿,今只有四名少年,但这轿子还是在空中平缓犹飞行,李清瑟一边称奇,一边心中自恼自己武功之弱。
水上人间,刚刚李清瑟的一闹仿佛过眼云烟,此时的画舫犹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丝竹声起,莺歌燕语。除了一人在画舫船沿静静矗立,举目眺望清瑟离开的方向,即便是周围年轻公子多次前来相邀,即敝宓慕簦一双眸子带着无限祍恰?b />
远远的,华丽的飞轿驶来,众人惊呼。
轿子落地,清瑟从轿子中钻了出来。
“呼,又回到人间了。”清瑟感慨。
刘疏林赶忙冲了过去,“瑟儿,你还好吧?”说完,便低头,看着李清瑟一双赤脚。
清瑟有些尴尬地缩了一缩小脚,“刚刚跑丢了,事已经办完,我们可以走了。”能捡回面具就算不错了,这鞋子想必刚刚在湖中不知掉到哪了。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别说一双鞋,就是一百双鞋她也不在意。
众人渐渐围了上来看热闹,赞叹这一定华丽的轿子,更是赞叹这些用轻功抬轿子的少年,当低头看见这一身湖蓝色长袍年轻公子的一双莹白小脚时,心中都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姑娘啊。
大鹏国女子的脚向来不允男子观看,被看了脚几乎就等于被人占了便宜,刘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