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觉醒来,俞良宴就下意识地看向了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香甜的俞知乐。
一个晚上过去,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现在的她看起来,小脸粉红粉红的,均匀地呼吸着,颇有几分鲜嫩可口的样子。
俞良宴也不管她还在睡,就上去轻轻吻了一下这小家伙,权当做是吃了早餐了。
俞知乐睡得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很舒服,就靠得俞良宴更近了点儿,喃喃地梦呓着:
“嗯……哥哥……”
俞良宴听到自家猫在梦里头哼哼唧唧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小脸上还挂着笑,表示很满意。
嗯,平墨,你好好看看,当初猫睡梦里喊你的名字的时候,可委屈得很,现在呢?她跟我在一起,被我照顾得很好,以后就无需你费心了。
抚摸着手底下这只猫嫩滑嫩滑的脸蛋,俞良宴小小地荡漾了一下。
他拒绝承认,自己会因为当初猫在梦里头喊平墨的名字而吃醋,以至于现在都念念不忘。
……
而此时,被俞良宴念叨着的平墨,正满头冷汗地和夏华晟打着球,被他调动着满场东奔西跑。
他不想回家去听金子青的唠叨,所以,在周六周日的时候,他不愿回去,就留在了队里,正好,夏华晟也留了下来,非要拉他去比赛,说是要锻炼一下他的注意力,平墨不好拒绝,也不想说出自己有伤的事儿,就硬着头皮上了。
夏华晟呢,其实也是出于好意。
苏杭提醒过他,要帮助平墨,叫他更好地集中注意力的话,唯有大量的比赛才有效。
同寝室的哥们儿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再说了,夏华晟以前还指导过俞知乐打球,对她同类型的打法,应对起来还蛮有心得的,所以,他在和几个哥们儿商量过后,当仁不让地担任了调教平墨的任务。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平墨的脸都已经白了,趁着喝水的间隙,往嘴里塞了两颗药,但因为咽得太急,被药片给呛着了,剧烈咳嗽起来。
夏华晟看他咳得厉害,还出言调笑他:
“怎么了?喝水喝慢点儿,像是谁要跟你抢似的。”
平墨听着夏华晟的话,没觉得是好意,反倒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为什么他不找别人打球,偏偏要找自己?
结合一下那天他在医务室里撞见自己的事情,平墨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夏华晟是知道他身上有伤了,所以故意要逼他多打球,好把自己的身体拖垮。
自小的流浪经历,和他自己多疑的性格,让平墨不得不怀疑夏华晟的动机。
夏华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平墨的心里已经成了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代名词,看了看表,就说: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打球吧。”
平墨虽然拼命,但不代表他在怀疑了别人后,还硬要逞强,他坐在原地没动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
“我困了,不想打。”
夏华晟一看他这反应,摇了摇头。
看看,说了这孩子注意力不能集中吧,才打了几局啊,就又是困又是累的。
可平墨不打,夏华晟总不能把他拖起来,说不行你一定要打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没办法,夏华晟只好撂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咱们以后再约”,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拿起球拍,向场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猜想道:
平墨容易跑神,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只和一个人打,太单调了?
夏华晟认为,虽然平墨是个沉默寡言感觉不大好相处的中二骚年,但网球打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好不容易摊着个跟小乐球风相近的,又是小乐童年的好朋友,不帮帮他,好像挺说不过去的。
那……自己就多拜托几个人好了,从下周开始,轮番和他打,让他能保持新鲜感,也能保证充足的训练量。
平墨根本不知道夏华晟心里转着什么心思,对于夏华晟的离开,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倚在休息椅上,自虐式地仰望着天空中的太阳,一直看到眼睛再也睁不开。
他感觉,止痛药一点点地在他身体里发挥了作用,但他还是嫌效果太慢,又拧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瓶的瓶盖,倒了两片药,含在了嘴里,让止痛药的苦味在自己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平墨也是挺困惑的。
什么样……才算是对小兔子好呢?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原谅自己,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俞良宴是用什么办法疼爱小兔子的?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
或者说……
放了她,才是对她好?
平墨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住了,翻身坐起,却又一次牵动了腰部的伤,痛得他又跌回了椅子上。
不行!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自己小时候疼宠了她那么久,后来失手把她推下楼梯,又在心里对了她愧疚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找到了可以补偿她的机会,又为她找到了家人,自己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了,那他过去付出的一切都算什么?
他皱着眉强自忍痛时,突然听得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惊讶的声音:
“哎?是你?你这时候还训练啊?”
平墨微微睁开了模糊的眼睛,惊愕地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舒狂。
他看上去阳光明媚,气势一如既往的张扬,在注意到平墨后,他跑进了场里,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