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辰人生最黑暗的这几年,我不但没能好好陪伴他,反而还不知羞耻地作践着自己。我是被人玩弄而犹不自知的婊子,北辰则永远是那个永远阳光善良只为我着想的大男孩。
但是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忘不了欧阳琛对自己的警告,也忘不了欧阳琛所说的那些恶毒的话。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阴谋,就这么被阴谋的巨网重重笼罩着,我根本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这让我还怎么能抛下所有,再跟着北辰重新走回去?
那晚易北辰睡在客厅的沙上,把卧室留给了我。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寐。
我还记得欧阳琛临走时对我说:“想让你妈妈活命,想让易北辰往后过得舒服一点,就要记得把你刚才听到的话,永远都烂进肚子里。”
妈妈……最近妈妈住院的事情,欧阳琛都一直有暗中打理的,起初我还以为欧阳琛是想帮我。难道说,他是想通过妈妈来控制我吗?
他究竟会对妈妈做什么?会对北辰做什么?
这一夜似乎分外难捱,早上我给照看妈妈的护士打了个电话,结果护士居然对我说,妈妈已经被人接出医院了!
知道事情不妙,我迟疑着按下欧阳琛的号码,话筒那边却一直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这个结果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到易北辰看出端倪,我才唯唯诺诺地说:“我还要回海滨一趟,这次来得仓促,妈妈那边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料理。”
……
两天后,我又回到海滨,到了地方后易北辰问我住在哪,我才恍然现,那天走得太匆忙,我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我当然没法实话实说,只好撒谎说是租的房子到期了,易北辰则二话不说地拉着我去他的公寓暂住。公寓很宽敞,是两层的楼中楼。
他把二楼腾给我,自己则住一楼。其实他也不常回来,好像最近龙腾的业务又忙起来了,一天到晚地呆在公司。
而我呢,我缺了好几天的工作,老板为此非常生气。没办法,我只好一天连轴转地加班,常常是快到凌晨累得两眼乌青的回来。
那时候易北辰总会坐在沙上一边打着瞌睡等我,一边指指桌上的饭,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算准了你这时候回来,刚给你热的饭,吃吧。”
算起来,这也是我们每天唯一的接触时间了。
虽然两个人都很忙,但每逢周末的时候易北辰总会停下来,开车带我出去吹吹风放松一下。
我一直都在等,等待时间向北辰坦白一切,可是每每看到他温柔的眼,我就又把心里的话统统憋回了肚子里。
但我知道有些话是迟早要说的,北辰他这么善良,那个人又是如此阴险。我必须让他知道真相。
这个周末易北辰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翻看医学杂志,门铃却突然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易北辰的新秘书:“叶小姐,这是易总给你准备的礼服,他让您换好衣服后随我下楼,我领您去见他。”
秘书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很奇怪,随手拆开了:“易先生有没有说,要带我去哪?”
拆到一半,手却蓦然顿住了,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依旧禁不住要惊叹这件礼服的美。
“这个……”秘书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听我这么问,眉眼一弯笑嘻嘻地推脱说,“易先生说,等您去了,自然就知道啦。”
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等我乘坐电梯到了北海望办公大楼的屋顶,才现一切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漆黑如墨的顶楼夜空,在我缓步踏入的刹那间,华光璀璨。
鳞次栉比的灯柱上,一盏盏金箔色的灯光芒通彻,繁华得如同一场浮生梦境。
灿若繁星的灯光下则聚集了衣香鬓影的各界名流,这其中有龙腾的合作伙伴,有易北辰的妈妈,甚至还有周晋雅,还好,欧阳琛不在。觥筹交错间,这些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我的身上。
仿佛是做梦一般,隐隐猜到即将要生什么,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今天是北海望新型旅游开区的剪裁仪式,我们有请这次竞标的胜利者龙腾集团席ceo易北辰先生讲几句话。”
长长的红地毯尽头,是一座水晶雕铸的华美舞台,易北辰就站在眉飞色舞的主持人身旁,身穿着手工定制的奢华礼服,庄重而成熟:“今天是北海望的好日子,是龙腾的好日子,也是我易北辰个人的好日子,就在今天,我想要鼓起勇气,去做一件我这辈子都梦想去做的事。”
在满堂的唏嘘声中,易北辰突然冲着我弯腰,做了一个优雅地德国绅士礼。
“叶轻小姐,请您走上台来好吗?”
这是怎么了?
我还在犯傻,很快,有一位司仪走过来领我上去:“叶小姐,易总在等着你呢。”
一束明灿的追光灯打在我的身上,脚步仿佛不听使唤般地,飘飘忽忽地向前方的水晶台移动着,我心跳得厉害。
一直耐心等到我走上台,易北辰才牵起我的手,微笑转向大家:“我和叶轻小姐,从相识到相恋,已经有一千七百二十一天了,这期间,我们经历过分离、挣扎、痛苦,但好在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想请各位来宾、以及亲友为我做个鉴证。”
蓦然间,悄静的夜空中传来“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