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中的人,九卿仍旧会有些错愣,这白九卿分明和自己从前有五分相似,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重生到这具身体之上,至少在面容上还是极为相符合的。
她一面收拾着自己,利落的用一根发簪挽起了所有头发,不在宫中的好处便是她再也不用顾忌自己的形象,想怎么就怎么。
绿衣则是在衣橱之中为她挑疡日要穿的衣衫,不过依她在府中的地位,本来可穿的也没几件,“秀,你说你是要穿这件白底绢花的还是这件白底蝴蝶花儿的?”
九卿扫了绿衣一眼,她手上拿着两件白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这白九卿的衣服果然都是些寡淡之色,“你手里拿的有区别么?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件罢了。”
她踱到衣橱前,看到满眼的素色,不免叹了口气,她一向只爱艳色,这一时间怎么能够接受白九卿的品味,绿衣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秀,你这是怎么了,从前你不是最喜欢白色么?我觉得秀穿白色最好看,跟仙子似的,就是因为你漂亮,所以大秀才会嫉妒你,本来向你提亲的人倒也不少,可是偏偏有人在外面嚼舌根,说秀最近疯了,将那些求亲的人都吓跑了,肯定是大秀干的……秀你真是命苦啊,夫人走的早,留下你一人在府中看人眼色,不仅……”
“有了。”九卿突然开口道。
“有什么了,是不是秀想到了怎么应对大秀的办法?”绿衣说起话来一句话都不带停留的,这几日九卿已经见识过了,绝不能让她开口,不然就啰嗦个没完,好不容易被九卿引开了话题。
“这里不是还有件红衣嘛,今日就穿这件了。”九卿从衣橱的角落中翻到一件红色长裙,这颜色深得她心。
绿衣一副差点咬着自己舌头的模样,“秀,原来你是说的这个啊,我还以为……秀你还真是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心里,大秀可是早就和四王爷定了亲的,她不着急,你这个孤家寡人怎么也不上心啊?”
本来还嫌她啰嗦的九卿,却意外的听到这一句,****婷居然和夙沐染定亲了?印象中那个看似温文柔和的男人几乎从来不近女色,不过想来两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情吧。
披上红杉,她一面朝外走去,“秀,你要去哪?”对于这点绿衣有些惶恐,她从来不穿艳色的,今日穿了这么红彤彤的一件难道还准备出门么?
“我到外面去逛逛。”九卿毫不犹豫的说道,
“哎哟我的秀诶,你刚刚才被人冤枉与人私奔,你这又要出门,真是给大秀找话题啊。”绿衣一脸紧张。
“你以为我乖乖在家她便不会找话题了么?若一人将你视为眼中钉,你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会让她觉得厌烦,她会不遗余力的铲除我,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就是要出去,就算我再不济,也好歹是个二秀不是,你乖乖看家,我去去就回来。”九卿摸了摸绿衣的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话。”她的话不重,但偏偏却让绿衣觉得无法辩驳,只能服从,这一趟秀回来了,但是性子却强硬了不少,从前那个只知道躲在角落,连人不敢抬头看的秀终于变化了,不过她说这样的人见多了,她一向只在深闺,又见得了谁?
趁着绿衣发愣的时间,九卿心满意足的出了门,这相府之中她已经熟悉了七七八八,大姐****婷和变态白雨辰皆是大夫人所生,而自己娘亲虽然不得宠,但是娘家家室倒也不错,当初嫁过来有不少嫁妆。
按理说来以九卿如此唯唯诺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明白了这层她方才如梦初醒,那大姐杀她只有一个目的,眼看着她已经定亲,出嫁也是不久之后的事,
虽然九卿不被人喜欢,但是她娘亲原本的嫁妆倒是不菲,所以大秀百般阻扰别人提亲,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其目的也就是为了那丰厚的嫁妆而已。
府中还有几个姨太,虽然得宠,但到底是说不上话来,因此她们也只是在一旁看好戏而已,总之这人世间的冷暖也大抵是如此了。
九卿漫步在河堤之上,看着杨柳拂堤,暖风熏得游人醉,水幕推动着水车,河边有几个妇人边聊着天边洗着衣服,几个孩童则是欢快的在一旁奔跑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中仍旧有些感慨,那个人是个好皇帝,但是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当时他没有登基之时,他一无所有,身边只有一个她。
她陪着他浴血奋战,踩着皑皑白骨,踏着血色淋漓登上了那个位置,他许诺给她的位置也不过只有两年而已,如今他得到了天下,却是失了她。
不管他身边再有多少女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再代替她的位置,皇后之位一直空悬,她该感到微笑么?过去的回忆在脑中萦绕,而她却是在翻腾着怎么重回皇宫,将那些害她的人,一个个手刃。
嘭,身子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将还在思绪中的人惊醒,“秀,对不住。”一个男人不小心将她撞了撞。
“没事。”她淡淡道,刚刚一回头,一包白色的粉末铺天盖地而来,糟了,脑中只出现了这两个字,接着她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头一直在晕眩之中,她努力的睁开了眼皮,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眼前是一片粉色,粉色的床,粉色的幔帐,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在室内中。
床帏上的流苏轻轻晃动着,说明刚刚有人来过,她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