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腰束紫御乾坤玉带,头顶白玉双龙玉冠,一身富贵无比的打扮穿在他的身上却生生被穿出了几分清贵之气,本就出色的五官在交领龙袍的衬托下,更显精致俊美,就连那细白的肌肤,冷峻的双眉都像是被画上去一样,俊俏的令人难以收回目光。.
赵礼的脚步走的略显匆忙,跟在他身后的小贝子没有赵礼个子高,双腿更是没有自家主子的长,主子跨一大步,他就要小跑两步才能跟上;所以这一主一仆二人一个在前大步伶俐的走着,一个却在后面怀抱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小跑着跟上,这一幕要多有意思就有多有意思。
赵礼走得很快,几乎就是几息之间便消失在萧意和虎妹面前。
虎妹还是第一次在宫里看见这样传神的一幕,或者说是虎妹被自己内心的一个想法吓傻了,在呆呆的望着早已没有那主仆二人的回廊时,喃喃出声:“秀,他不会就是……”
萧意也有些呆了,到现在她的脑海中还不断地盘旋着赵礼的侧脸,自认为她并非一个只看男子相貌就会决定终生的女人,可是,如果说以前的她憧憬着赵礼,那么现在的她,在亲眼目睹了那样的风采后,那份憧憬早已在悄无声息中无限上升,然后变成极为浓烈的爱意,再也压抑不住。
“没错,他就是皇上!”
“啊?”虎妹吓得一下就从花丛里跳了出来,亮晶晶的眼睛又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了几眼回廊,然后颤着手指指了指那里,再一次确定:“他……他真的是皇上!”
萧意忙一把拍下虎妹乱指的手,羞红的脸颊上难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腾起一抹厉色,道:“别乱指,他是你能随便乱指的吗?”
虎妹被秀这么一吼,立马蔫了下来,可是又一想到刚才居然看见了皇上,就又兴奋不止:“秀,原来皇上长的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他好英武、好厉害,比那天咱们进宫时看见的秦将军还要耀眼。”
虎妹的这几句话算是彻底说到萧意的心坎里了,是啊,能当上皇上的他,自然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人;想到当初萧玉桃被封为贵妃后回家省亲时在她们这帮姐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萧意的脸上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难怪像萧玉桃那种眼睛长到天上的人都为了这个男人发疯发狂,赵礼他,天生就有这个资本。
脑海中的那个匆匆而去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的徘徊在萧意的眼前,她甚至开始期盼这三个月的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有萧太后在,她根本不用担心皇后会使手脚将她撵出宫,只要她能够有个身份留在宫里,只要她有机会接触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她就有信心一点一点的蚕食进他的心里;她是个很懂得满足的人,绝对不会步上萧玉桃的后尘,更是个比萧玉桃聪明的女人,很明白自己未来的路是要怎么去走。
“虎妹。”
“奴婢在!”
“等会儿回去,不许将刚才的事情到处乱说。”萧意小心翼翼的叮嘱着:“只有先沉得住气,我们才能赢。”
虎妹脸上的光彩一闪,道:“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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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这样急急忙忙的来找陈叶青也是有理由的,原因无他,只是听说了尚在襁褓中的蝎主忽然发了高烧,这才会放下手中的政务,脚步飞快的朝着芙蓉宫奔。
赵礼来的时候,赵宝宝小朋友已经好不容易吃了药昏昏欲睡了,但陈叶青却是一脸的心疼之色未退,紧紧地守在小小的摇篮身边,半跪着身子极为怜爱的抚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小脸蛋。
赵礼一步从殿外跨进来,一路也顾不上跪下请安的奴才,来到陈叶青身边后,先是探头看了眼熟睡的女儿,这才蹲下身,将似乎已经全身脱力的陈叶青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略显僵硬的脊背,温声的安抚着:“别担心了,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就是爱生病,有太医守着,很快就会好的。”
听着赵礼熟悉温暖的声音,陈叶青将已经发软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无力的将头放在他的肩膀处,声音还是颤抖的:“都是我的错,当初怀她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仔细,半夜骑马,昼夜颠倒,甚至还在吃食上中了毒;其实当时在生产之前杜离就跟我说过,这个孩子虽然是勉强保下来了,但身子多少还是有些盈亏,但是那个时候我总是想着宫里什么好药材没有,最高明的大夫也在太医院中十二个时辰轮班候着,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太天真了,这才害苦了这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
听着陈叶青脆弱的声音,赵礼的心也像是被揪起来一样;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也有错,自己也有负罪感;在那种情况下想尽办法让她有了孩子,其实那个时候他就是在拿这个孩子打赌,虽然最终的接过他的赌局是赢了,但他却欠下了这个小小的婴孩太多;所以,这才有了他想要率领朝臣去祈福的想法;他一直以为,欠下的债只要小心弥补就好了,可现在看来,这世上有些东西真的是无法弥补来的,哪怕他是拼了性命也无法周全。
赵礼小心的掩藏着心底的难过和愧疚,他深知这个时候陈叶青已经够痛苦的,他不能再多说什么增加她的苦闷。
扶着陈叶青站起来后,候在一旁的黄梨就要人将娘娘最喜欢坐的软榻搬来,放到两位主子的身后。
赵礼贴心的扶着陈叶青坐下,又从碧莹那里接过一碗醒脑的清茶,亲手端着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