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将军已经禁府多日了,事出突然,很多物品都没有准备齐全,您,您就将就一下吧。”
话音未落,回廊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小桃红赶忙捂着脸跪在地上,嘤嘤地抽泣了起来。
“东西做的难吃,还在这里和我狡辩!将军真是,平白和那些人染上关系,连我出去走走都要受到限制。”玉兰执起暖炉,顺带着没好气地将一碗的补品打翻在地,“现下里连喝点燕窝都是奢侈,真是晦气!”
杨牧可和云歌散步到中庭,便听到了这般难听的话语。
杨牧可歪着头看向廊中,只见那燕窝大半砸在小桃红身上。无奈,对方是主子,小桃红只有委屈地承受。
“这是谁,这般傲慢。”
“她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妾,据说乃左丞的亲外甥女。楚将军不想娶亲,便这样不当不正地搁置着。没有名分她心里本就有气,你我二人到来,得到了将军的照拂,她自然心中不爽。你始终留在房里不知,这几日,可让她得以施展了,府中的下人都被她骂了个遍。我们遇到也是自找麻烦,还是绕路过去吧。”
杨牧可要走,云歌却伸手拉住了她。
“杨夫人,你我二人在府中已经逗留多日了,将军不回府,应该还不知道府中的状况。既然一切因我而起,不如,我们出府亲自为她们采办吧。”
“那怎么行!”杨牧可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之所以将我们二人封闭在府中,不就是为了躲避灾祸?这个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你出府,则正中了王后和杜凯的奸计。外面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都还未可知,如此太过危险了,还是等楚将军回来再让他定夺吧。”
云歌微笑着说:“杨夫人此言差矣。”
“我们始终被护着,怎能让对方感到得意?得意且会忘形,只有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才能让对方露出马脚。”
执起一根枯枝,云歌仰头看着府外那蔚蓝的天空,“既是他们容不下我们,自然要让大家看看,他们是如何容不下。只有这样,这七日,才不至于被白白浪费掉。”
“你的胆子真大。”杨牧可由衷地慨叹。
“夫人且在府中静候,若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按着常理办事便可。您是世子的生\母,想来,他们也不会阻拦。”
“我知道怎么做,只是你万事需小心。此番他们定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觉得不行便不要逞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诺,奴婢谨遵夫人教诲。”
送走云歌,杨牧可站在将军府前,望着她携一众士兵远去的身影,神色越发凝重。
这几日与云歌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云歌是个难得的人才。
且不说毒术一学就会,就连那繁琐的毒物搭配,她只消看上一眼,便全都记得清楚。
她甚至开始好奇,一旦她体内的封印打开,这端国乃至整个楚明,还有谁可以阻拦得了她。
转身,她刚想回府,可就在迈开步子的一刹那,将军府外的石狮后,那颀长的身形在不经意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杏目微眯。
那,那不是……
府外的大街小巷,依旧热闹非凡。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热情淳朴的笑容,吆喝声不绝于耳,瓶瓶罐罐碰撞的声响与马车的叮咚声,更为这热闹增添了几分剔透淳朴的滋味。
走在最前面,云歌烦躁地看了眼身后的侍卫。
他们是楚邺精心培养的,都是将军府最得力的护院,有他们在,一般等闲宵小是万万不敢近身的。却见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谁也不敢近前,生怕惹到路中间的官爷们。
云歌的脚步不禁加快了许多。
走到集市中央,她不耐地回头,“我只是想要采购一些将军府所需,你们这般跟着,让其他百姓如何自处?”
“云歌姑娘,我等奉楚将军之命,不得离开姑娘半步。有什么不便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将军是想让你们贴身保护我,而非时刻跟在我身边。我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女子,想要买些女子用的东西,你们这些大男人这般紧迫地跟着,算是怎么回事?”
云歌伸出胳膊,指了指右手边的肚兜店,“若你们还执着于将军的命令,就与我一同进去,看看店家是许或不许!”
“这……”
看着店内隐约的红绸,十几个侍卫都面红耳赤。
领头的无奈,拱手而道:“是属下多有得罪。云歌姑娘且去便是,若是有什么危险,还请姑娘大声呼喊,属下必定护姑娘周全。”
“好,如此便谢过长官了。”
云歌满意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刚进门面,店家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位姑娘一看便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小店的肚兜都是上等的丝绸缝制而成,连绣娘都是楚明国特地请来的,做工绝对精良。不知小姐想要什么花色?我可以替姑娘介绍一番。”
云歌回头看了眼紧张兮兮的侍卫,大方地将一片金叶拍在桌子上,“店家,如果按着我说的做,这金叶子就是你的。”
店家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一出手便给金叶子的,也是少见。立刻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小姐且说,只要是本店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做,直到小姐满意为止。”
云歌凑近几分,在店家的耳旁耳语,店家一愣,“这……”
“怎么,不敢吗?”
又一片金叶放在店家肥厚的手掌中。
店家眼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