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黎明,雄鸡唱哓,众人被晓雾打醒,冷的缩成一团。炎夏已过,暑气渐散,天转清凉,夜里颇寒,黎明时更寒风瑟瑟,侵人肌骨。陆陆续续有人出入,都是赶早市的商贾,为利而奔波。那些人路过草棚,看到睡在草棚中的人,都暗暗诧异。这座草棚是镇上居民建造,供过往客商、行脚僧、乞丐过夜。平时看惯草棚各种各样的邋遢人,今日见到金叹月等男俊女俏,衣衫整洁,颇觉古怪。
宫月莼迷迷糊糊醒来,揉揉眼,抬头看到一双双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喝道:“你们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那些行商见她泼辣凶悍,吓得拔腿就跑。
凌霄云嘟嘟嘴,咕哝道:“泼妇骂街。”
宫月莼叱道:“小丫头,你骂谁?”
凌霄云霍地站起,叉腰叫道:“骂的就是泼妇,怎么啦?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好意思说别人小丫头。”
两人拉起架势,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吵开了,可见昨晚睡得很香很甜,养足了精气神,才有力气吵架。
宫月莼气得冒烟,怒发冲冠,忍不住挥拳就打。
凌霄云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右手轻轻在胸前划出一道银光,堪堪挡住宫月莼一拳。宫月莼被月光弹回,猛地退回数步,气冲冲盯着霄云。
金叹月劝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刚醒来就打架,难不成上辈子是死对头?”
宫月莼凶道:“关你什么事?”
金叹月心中好生没趣,情知这女子不可理喻,索性闭嘴拔腿往镇外走。
千岩千雪早就领教过她们嘴上功夫的厉害,又知她们两人一个精通武艺,一个精通道法,打架是打不起来的,倒不须担心,因此跟着金叹月走去。
凌霄云冲宫月莼大做鬼脸,也跟了上去,把月莼一人留在原地。
宫月莼心中大怒,见他们先后走上荒山,右脚轻轻一点,纵身追去。
霄云忙转身来望她道:“你干嘛?”
宫月莼一愣,问道:“你们去哪里?”
金叹月等人健步如飞,快步走进荒山中。
霄云边走边嘲笑她:“我们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别想再跟着我们当尾巴了。”
宫月莼心中大急,也不管妹妹宫月荇在后面追逐,跑得娇喘细细,*。她展开轻功,三步两步追到霄云前面,拦住霄云去路,问道:“你们去哪里,我也要去。”
霄云奇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宫月莼这次竟按住脾气,不跟她吵,低声下气求道:“你们带我去好不?我想跟着你们闯荡江湖。”
金叹月大声喊道:“小云儿,别理她,快点过来。”
霄云应了一声,双手一摆,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身影一晃,如鬼似魅,顷刻间已在数十丈之外。
宫月莼的轻功虽高,可怎比的上青牛谷道术,她再追一段路程,金叹月等人已杳然不见。气得直跺脚,恨恨望着荒山深处,破口大骂道:“懂道术有什么了不起?飞来飞去有什么稀奇?哼,我一点也不羡慕,我一点也不羡慕。”说着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滴溜溜打转,摆明羡慕的要死。她回头瞪了一眼妹妹,娇叱道:“都怪你啦,慢的跟蜗牛一样。”
宫月荇委屈站在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角,扭扭腰肢撒娇。
宫月莼无可奈何,心念一动,忽叫道:“哈哈,我知道了,昨天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苦山,他们一定是去苦山。哼,你们不带我去,我不会自己去吗?苦山离这里只有几十里的路程,我们买匹马,说不定可以赶在他们前面到达苦山。”她打定主意,拖着妹妹往镇里马肆跑,顺手牵了两匹骏马,也不问价,从怀里掏出一块不知是金子还是银子的硬东西,朝马贩子丢去。马贩子尚未醒悟,她早已骑上马背,绝尘而去。身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叫:“喂,臭丫头敢拿石头买马,这不是明抢吗?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