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育妖陵后,凌霄云与庄饮等人向南飞行,飞到红鹰镇上。凌霄云说肚子饿,要去吃东西。庄饮等人折腾这么久,早就饿得咕咕叫,自然应允。六人在红鹰镇附近深山野林中落下,沿着山路往镇中走。此时夏去秋来,天气热的紧,暑气极重,林中树木花草,依稀可见黄叶飘零。
凌霄云一路前行,心事重重的样子。
庄饮夫妇对她心怀歉疚,不敢随便惹她,兔妖三姐妹惧怕这位风风火火的小女子,自然躲得远远的。
一路走来,凌霄云遥遥领先在前引路,庄饮夫妇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兔妖三姐妹则落后数丈。三妖中,白衣兔妖杜莲是大姐,紫衣兔妖杜衡是二姐,绿衣兔妖杜若是三妹。杜莲端庄稳重,杜衡中规中矩,杜若活泼好动,这般闷闷不乐,委实让人气闷,她越走越觉得没精打采,脚步越来越慢。
杜莲见她没劲,悄悄靠去,道:“三妹,你怎么啦?”
杜若朝凌霄云努努嘴,嘀咕道:“闷死了,跟着这死丫头,话也不敢说,一点意思也没有,姐姐,我们不跟他们好不?”
杜莲苦笑望着凌霄云,悄声道:“嘘,别让她听到了。哎,我也不想跟着她,可庄大哥偏要跟她走一起,好无聊的。”
杜衡见她们嘀咕,放慢脚步聚拢,问道:“大姐,三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杜若嘻嘻笑道:“二姐,我在和大姐商量,不要跟那小丫头走一起了。好闷的。”
杜衡也点头道:“是啊,太无聊了。我们跟庄大哥说一下吧,离开那女的。”
杜衡犹豫道:“庄大哥很疼这丫头,恐怕不会答应我们。”
杜若撅嘴巴道:“那我们就自己走,谁稀罕和这群人走一起。我们是妖,做妖就得有妖的气派,怎能活得像狗一样,俯仰由人,这多没劲。”
杜衡噗嗤一笑,用手指戳戳她额头,嗔道:“就你话多,说话口没遮拦。大姐,你觉得怎样?”
杜莲远远看着凌霄云的影子,咬咬嘴唇,沉吟不语。
凌霄云默默前行,压根就没注意她们的动静。庄饮夫妇偶尔回头瞧,暗暗皱眉,摇头叹息。
一行人沿着山间小路迤逦前行,越走越觉得这山林处处透着诡异阴森之感,偌大一座山峰,竟没听到虫鸣唧唧,也没听到鸟鸣幽幽,死寂可怕,让人不寒而栗。眼看离红鹰镇只有半里遥,身旁突然刮过一阵妖异的风,风中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庄饮神色一凛,竖起鼻子嗅嗅,叫道:“站住,情况不对。”
公孙韵本身道行不低,自从浸泡化妖池水后,妖力化去大半,如今妖力与以前相比,不过只剩两三成,然而她毕竟是三百年蛇妖化身,妖的嗅觉与生俱来,庄饮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妖气,她自然也嗅到了。
兔妖三姐妹道行虽低,可妖的嗅觉本能不可小觑,也闻到空气中的古怪味道。
凌霄云一肚子心事,自顾自往前走,庄饮的话她压根没听到。
庄饮见她魂不守舍,茫茫然往前走,微微一惊,快步追上拉住她手臂,叫道:“小师妹且慢,这镇子有点古怪。”
凌霄云茫然转过头,没精打采望着他,有气无力道:“怎么啦?”
庄饮看到平时活泼乱跳的小师妹,此刻好像失魂落魄,一点精神也没有,微微怔了一下,苦笑道:“小师妹,你不觉得这树林很有问题吗?”
凌霄云心不在焉,胡乱应一句:“的确,这么大一片林子,怎么没听到鸟叫?”话一出口,脑中灵光一闪,病怏怏脸上忽然有些光彩,灵台顿时清明,急切间左顾右盼,急急忙忙打量四周情形,心中一凛,郑重其事道:“大师兄,果然不对劲,好重的妖气。”
庄饮眉头紧锁,向公孙韵问道:“韵儿,你怎么看?”
公孙韵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沉吟思索片刻,才道:“庄哥,形式有点不妙。妖气如此之重,附近定然有道行深厚的妖物。”
庄饮肃然道:“以你看来,这妖物的道行有多深?”
公孙韵长袖优雅一挥,五指凌空虚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凑到鼻端,轻轻一嗅,思忖半晌,才道:“如我所料不错,这妖物非同凡响,起码有上千年的修为,道行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凌霄云不服气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竖鼻子朝四面八方嗅去,道:“吹牛皮,胡吹大气,故弄玄虚。本姑娘乃是青牛谷得意弟子,我都嗅不出来,你凭什么嗅得出来?”
公孙韵脾气甚好,装作没听见,对着她莞尔一笑,缓缓摇头。
一路走来,绿衣兔妖杜若早就对凌霄云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此刻见她对公孙韵言语尖酸刻薄,说话不留情,更增恼怒,反唇相讥道:“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还自诩什么青牛谷得意弟子,真不害臊,我听着都替某人脸红。”
凌霄云柳眉一竖,一股无明业火凭空升起,指着杜若呵斥道:“小妖精,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庄饮向杜若丢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插嘴。
杜若似吃秤砣铁了心,有意与凌霄云作对,对庄饮眼色装作没看见,摆开一副吵架架势,叫嚣道:“我是小妖精,怎么啦?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小妖精。你敢说你自己是黄毛丫头吗?”
凌霄云受不了别人奚落她是黄毛丫头,每次听到别人讥嘲,总是气得火冒三丈,这次也不例外,一听到黄毛丫头几个字,顿时气得俏脸绯红,一肚子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