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占地极小,水面微波荡漾,粼粼生辉,周围山峦起伏、茂林修竹,清幽雅静,雾气氤氲,月光倒映在水面上,在水面折射三个仙姿灵态的小月亮,堪称人间奇景。若换了平日,金叹月定有一番吟咏,只是凌霄云身中剧毒,他哪有心情观赏奇景。
慕竹和尚和铸剑老祖先到湖边,金叹月后脚跟到。慕竹和尚快步走到金叹月身旁,看了看凌霄云,道:“凌姑娘中了五毒花冠昴日鸡的奇毒,危在旦夕,这晓月湖畔住着小僧的一个老友,粗通毒性,或许能解她身上的毒。”
金叹月听慕竹这么一说,心境为之一宽,忙道:“多谢了,请问那位前辈何在?”
铸剑老祖缓缓走到湖畔,厉声喊道:“老醉鬼,快出来,有人中了剧毒,快来救人。”
只见湖面水纹一动,裂开一条缝隙,盈盈湖水被一股神秘法力分开,水流向两边涌去,如傍晚时分潮汐一般,水中缓缓升起一座精致雅趣的小竹亭。竹亭中躺着一个潇洒的白衫男子,身上挂着个大葫芦,正在呼呼大睡。那竹亭钻出水面,漂在湖面,随波荡漾。
金叹月一番心思本来放在凌霄云身上,没空观看四周景致,见这人出场声势,登时吃惊不小。以道术而论,魔圣萧霸陵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这人的一身道法,涉水如平地,且可将一座竹亭化入水中,浑然一体,这等法术魔圣却也不会。
铸剑老祖朝那人喊道:“老穷儒,这儿有个小姑娘,因和尚的缘故,被毒公毒婆的五毒花冠昴日鸡给毒伤了,如今昏迷不醒,你快来救人,若迟了一步,这姑娘性命休矣。”
那人斜躺在竹亭上,哼哼唧唧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人的生死,与我这穷秀才何干?”身子一翻,滚到另一边继续酣睡。
铸剑老祖一怔,怒道:“你这穷秀才,见死不救,还是不是人?”一面说,一面纵身朝湖面竹亭飞去。竹亭离湖畔不过二十来丈,转眼即到,可铸剑老祖到了竹亭外,似被一道无形罡气挡住,休想靠近分毫。他勃然大怒,一脚朝竹亭踢去,只听到咔啦啦响,跟着祥光普照,却动不了竹亭的一片叶。
那人不知是有意和铸剑老祖怄气,还是存心见死不救,任凭铸剑老祖好说歹说,总是不理不睬,慕竹和尚不由苦笑,踏前一步,朗声道:“酒鬼,你快来帮这位姑娘解毒,只要你救了这位姑娘,我答应你,帮你酿一百桶竹花酒...”
说完,三人眼前白影一晃,似是仙鹤掠过,金叹月睁眼去看,却见一个容貌俊秀的中年儒士,站在慕竹和尚右边,一手搭在慕竹和尚右肩,笑呵呵道:“好和尚,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
金叹月吃惊不小。这中年儒士与慕竹和尚和铸剑老祖为伍,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慕竹和尚的法宝虽好,可惜道法修为并无独到之处,铸剑老祖更是稀松平常,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没有,金叹月本以为这中年儒士的道法行为多半也平平无奇,想不到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技惊四座,让金叹月叹为天人。虽不过是眨眼功夫,金叹月看得出,他的修为起码是当世一流,与郁金等人在伯仲之间,难分轩轾。世间还有这等奇人,果然十里之间,必有高士,只是我等肉眼凡胎,不识真佛罢了。
铸剑老祖见那中年儒士过来,好不着恼,气呼呼冲去,抬腿就踢,只听到啪的一声,这脚结结实实踢在儒士臀上。那儒士恍若不知,谈笑自如,铸剑老祖却连声喊痛,指着儒士骂骂咧咧、。
慕竹和尚呵呵一笑,缓缓摇头,指着儒士道:“酒鬼,这么多年来,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每次有事求你,总是不忘勒索。来来来,你先看看这位姑娘。”说着,朝金叹月怀中的凌霄云一指。
儒士笑道:“谁叫你那么小气,竹花酒不舍得给我喝。你平时若多酿点酒给我,我也用不着趁机勒索。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善因得善果。来,让我看看。”他一面说,一面走到金叹月身旁,不由多看了金叹月一眼,怔了一怔。
金叹月道:“前辈。”
慕竹和尚指着那儒士道:“金公子,这位是小僧的老友,姓龚,名讳晓月,生平嗜酒如命,外号‘酒儒’。小僧因爱竹,被称为‘竹僧’,铸剑老祖则是‘剑道’,我三人合称‘漓江三友’。小僧道行虽浅,但酒儒道法精湛,修为甚深,足可跻身当世一流。他精于医道,很会解毒,你大可放心。”
金叹月一边听,一边点头。
酒儒龚晓月看着金叹月,不知怎地,表情不自然起来。
金叹月奇道:“前辈,怎么啦?”
龚晓月顿了一顿,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道:“金公子面相奇特,百年难遇,难得,难得。”
铸剑老祖听着十分不愉,喝道:“我说你这个老酒鬼,人家请你给凌姑娘祛毒,谁叫你给金兄弟看相了?你这穷书生,仗着自己读过几本相学古书,见人就喜欢胡说八道故弄玄虚,没得叫人笑掉大牙。”
龚晓月嘿嘿笑道:“好啦好啦,说说玩而已,干嘛当真。”说完,便仔细端详凌霄云的面色,只看了一眼,便道:“不妨不妨,这位姑娘只是被五毒花冠昴日鸡的毒气给熏晕,并无大碍,吃一颗解毒丸便可痊愈。”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揭开盖子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递给金叹月。
慕竹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道:“还好凌姑娘无恙,否则,小僧真是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