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下,看到山上飘着很浓的烟雾,白的诡异,层层叠叠,迷迷蒙蒙,把并不算雄伟的岳麓山,罩的严严实实,飘飘渺渺。
金叹月心想:“那店小二的话一点也没错,这妖孽果然用妖雾封山,也不知山上的斗法怎样?”急忙潜运玄功,抬头一看,却见迷蒙烟雾中,似有一条青蛇,浑身裹着氤氲青光,在山巅盘旋飞舞,双目冒着诡异红光,简直就像两盏灯笼,似血非血,似霞非霞,红灿灿的十分吓人。又有几簇金光如箭,射向青蛇。
“好家伙,原来还在打斗,既在山巅斗法,就不会波及山下的平民了。五圣山的弟子,还算有点分寸,我白担心一场。”他顿时放下心来,踌躇片刻,便把身形隐去,身剑合一,悄悄掠上山顶。才刚飞起,陡然想起一事,不由大喜过望。原来他蓦然想起,这一路飞来,他竟未将神剑祭出,惟心念一动,就风驰电掣飞上了天,瞧这情形,似乎已经臻至身剑合一之至高境界,记得当年曾听师父提过,身剑合一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纵观当今道门,修到身剑合一境界的高手,绝不会超过三十人。这些时日颠簸流离,静心修炼的日子并不多,原以为功力会停滞不前,不想奇遇不断,又常与正邪两路高手斗法,连番苦战之下,竟在实战中不知不觉提升了修行功力,当真是始料不及。
心里这般想着,怔怔出神,便忘了提防四周,忽见一条金光横扫而来,迎面刮过,几乎扫中脸皮,唬得他如梦初醒,匆匆回过神来,心念一动,护体神光油然而生,急忙凝神一瞧,原来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他已飞到山顶,由于迷迷糊糊乱闯,几乎闯入斗法区域之内,知道再往前走,多半会引起人妖双方同仇敌忾,急忙顿住身形,收起护体神光,轻轻停在一株高耸入云的枫树之巅,静静观看这场人妖斗法。
青蛇粗长身躯在山巅飞来飞去,真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所到之处,飓风大作,木叶为之披靡,星月为之变色,那层薄如纱淡如雾的护体青光,正而不邪,祥和博大,竟有一种醉人的芳香馥郁之气。金叹月暗想:“这蛇妖虽是异类,但功力极深,且不带妖邪之气,乃是久修得道的灵物,不像是害人邪物,五圣山弟子这么对他,却是为了什么?”
突然间一声巨响,林中爆发金光,跟着剧闪三下,现出三条雄壮身影,周身金光护体,璀璨夺目。凝神一看,见三人中,一人手握黄金棍,虬髯满面,浓眉大眼,一人使流星锤,威猛无俦,仿佛西域雄狮,一人左手托辟邪珠,右手舞着蟒蛇鞭,相貌清瘦,虎背熊腰,三人服饰迥然不同,但所用法术分明是五圣山的无上神通金光神咒。
“果然是五圣山弟子,这几人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应该是二代弟子,可他们功力之深,显是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虽不如木字双杰,却也足以傲视同辈中人了。五圣山人才辈出,不愧是当今五代仙派之首。”他不停夸赞,完全摆出一副道门前辈高人的姿态,浑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初出茅庐的后生小辈。只缘他是千古一圣魔圣萧霸陵的唯一传人,得到萧霸陵十年如一日的悉心栽培,所学,是道门最高深厉害的法术,所知,尽是天地玄机奥妙,可谓得天独厚盖世奇缘,因此修行进境一日千里,眼光见识远超同辈之人。
那三人从林中跃出,呈品字形将青蛇围住,把法宝高高抛起空中,双手同时并拢,跟着神情庄严肃穆,注视蛇妖,口中喃喃念咒,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就在这一瞬间,一层半圆金光从法宝上射出,如钵盂一般,将青蛇牢牢罩在里面。
“反五行离火神雷法罩!这下青蛇要糟糕了。”金叹月情不自禁为青蛇妖捏了把汗。
反五行离火神雷法罩是正教中最为稀松平常的法阵之一,反五行方位而设,凝聚周天离火之威,源源不断发出灭妖神雷攻击敌人,不能伤人,只能除妖,简直就是妖魔鬼怪的致命克星。
法罩发动后,神雷还会远吗?
果不其然,青蛇被罩在半圆金光法罩中,微微顿了一顿,刚想打量打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千千万万的离火神雷已经发动,仿佛从地狱逃出的恶魔一般,噼噼啪啪爆炸起来,闪耀的雷火光芒炽热夺目,几乎照亮了半个山头,奇怪的是,爆炸声音却很微弱。金叹月早就听说过反五行离火神雷法罩的大名,却从未见识过法罩真正的威力,看到神雷虽星罗密布数不胜数,却不过鞭炮一样,心里还在纳闷,却不料,一连串神雷炸过后,青蛇那层硬如铁石的鳞甲,竟到处都是碗口一般大的伤口,血迹斑斑,青蛇颀长粗壮的躯体被折磨的几乎扭曲,口中大声哀嚎,连声求饶道:“三位大仙,小妖一直躲在山中潜修苦练,从未下山害过半条人命,请三位大仙手下留情,饶了小妖一命。”声音凄厉悲惨,却是个命途多舛可怜兮兮的女子之声。
那使黄金棍的男子大胜之余,不免得意洋洋冷笑道:“妖孽,到现在还在花言巧语,你说你没害过人,上月黄石冲张老六的儿子张根生,难道不是命丧你手?”
青蛇身子在法罩中翻翻滚滚,左闪右避,不停躲着离火神雷,可神雷真是如暴风骤雨一般,密密麻麻,遍地开花,哪里逼得开?可怜那青惨惨的鳞甲上,无一处不是伤口,无一处不在流血,口中却道:“大仙,这真是冤枉啊。上月的确有个少年因为看到我的原形后,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