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如今正被无名焰火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用太阴玄剑把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恶少年杀的干干净净,灵台深处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早把身边这群教徒抛到了九霄云外。也不知是因为太阴玄剑发出的青光太过璀璨,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的脸色铁青铁青,就像一头发怒的豹子,握着太阴玄剑的右手微微颤动。
金叹月自从得到阴烛输入的鸿蒙紫气后,总感觉到一身灵力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潮一样,无穷无尽,从前修炼时遇到的各种有形的无形的障碍,通通都不见了,从昨夜到今晨,先是大战天雄,再是仓促迎战郁金,面对这两个绝世高手,竟然不落丝毫下风,再看郁金的神情,却是愤怒中显得狰狞可怕。旁边,端木龄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深情款款扶起宫月莼,要与骆千岩同时发功给她疗伤。金叹月想了解宫月莼伤势,却担心郁金暴起发难,只是不敢转身,侧着身子问道:“骆大哥,宫姑娘伤势如何?”
骆千岩摇头道:“伤的很重,几乎五脏六腑都震碎了。我们须运玄功帮她稳住伤势,保住性命再说。有劳你先顶片刻。”说完,和端木龄同时把神剑祭起空中,化作一个半圆形法罩,将三人护住。熙儿功力粗浅,帮不上忙,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得直皱眉头。
从两边实力来看,若是太阴教所有教徒能够视死如归一哄而上,金叹月必定独木难支,就算不是几十号人冲上去,只要火龙童子等五大高手相助郁金一臂之力,金叹月估计也是胜多败少。不过显然他们各怀鬼胎,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并不想和他们的新任教主郁金同进同退。每个心里都想着,郁金若是打赢了金叹月,或者杀了金叹月,他们就来浑水摸鱼,群起而上,除掉那几个正教弟子,郁金若是败在金叹月手上,那就另做打算。这样,无疑是帮了金叹月一个天大的忙。
郁金的脸色极其难看,在清晨瑟瑟寒风中,更添阴森恐怖,让人无法逼视,就这样,用电一般的眼神,怒视着金叹月等人,良久良久,半晌才阴沉沉道:“金叹月,当日在那无名山洞中,我真不该放你走。”
金叹月见郁金不急着动手,暗暗大喜,心想正好借此拖延时间,让端木龄等人替宫月莼稳住伤势,他既然有此雅兴叙叙旧事,索性投其所好,陪他好好聊聊,只要不激怒他就好,一旦宫月莼性命无碍,到时候三人联手,就不怕他了,便转怒为喜,面带友好的微笑道:“那日真是亏先生高抬贵手,放了在下一命,今日想起,依旧感激涕零。又仰仗着先生盖世神通,以太阴真火帮我治好了封姑娘的重伤,此恩此德,没齿难忘。你我本都是魔教弟子,何必为了些区区小事,在此大动干戈,拼个你死我活呢?若是晚辈年幼无知,无意中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看在先师的面子上,宽恕晚辈这一回吧。晚辈同样感激不尽。”
郁金虽在震怒之中,金叹月说的每一句话,他却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禁犯了狐疑,忖道:“我修炼太阴真火一事,极为秘密,世上无人知道,这小子从何得知?”
原来他在阴山玄月坛毒心老人故居中,除了找到天罗妖雾和幻影神镜之外,还得到了一本残缺不全的太阴真火修炼秘籍。太阴真火甚为奇妙,修炼时以肉身为鼎,为元神为炉,聚集天地玄阴之气,化为五雷真火,从掌心发出,可焚天地万物,便是仙佛之体、神魔之躯,被太阴真火扫中,轻则毁掉肉身,重则形神俱毁,与太阳真火一阴一阳配合,合乎两仪之妙用,臻至太极之妙境,堪称是玄门修真中仅次于三昧真火的神火,有无穷之威力。也许是因为此火威力太大,有逆天之能,遂为人神所忌、天地不容,数万年来极少有人练成,偶尔有一两个超凡入圣之怪杰练成太阴真火,不出几日,此人必定会遭阴火反噬、五雷轰顶而死,死无全尸。天长地久,世人渐渐怕了此火,或称之为魔火,敢于修炼此火的人越来越少,修炼方法终于失传。也不知怎地,毒心老人竟然藏有太阴真火秘籍,虽然美中不足残缺不全,但郁金翻阅过后,妙趣无穷,心痒难搔,实在按耐不住,便偷偷摸摸修炼起来。因秘籍不全,他修炼又不甚得法,练到一半后,渐渐出现许多障碍,使得那阴火无法运转如意。那日在无名山洞中,郁金以太阴真火帮封芷兰祛除寒毒,有一簇真火从掌心逃逸出去,冲到了洞口,差点伤了冒冒失失闯进的金叹月,金叹月自小就得到魔圣悉心传授,于普天下道门所有玄功法宝无有不识,一眼就认了出来,然而郁金自己却不知道。
郁金心中诧异,苍老的眉头皱了几下,凝神盯着金叹月,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修炼了太阴真火?”
金叹月猛地想起那日他所用的太阴真火威力有限,连山中普通青石都烧不穿,且这半年来,他多次与人斗法,却从未施展过真火,显而易见,他那太阴真火并未修炼成功,至于是何原因,一时难明,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灵机一动,便想胡言乱语一番,扰乱他的心神,道:“自然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师父说过,你那太阴真火虽然厉害,可惜你练的不太对,弄得个不伦不类,用来玩玩还使得,若是和道家高人斗法,容易被别人的玄功反弹过来伤了自己。师父多次嘱咐我千万不要修炼这种失传已久、残缺不全的玄功,免得误人误己。”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