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拿镇南王对我的支持来与你交换?而你同意了?”越君行的声音愈发低沉,隐隐还有些怒意。
对于越君行的一语中的,南意欢送上一个赞赏的表情,换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倚好,美眸明亮道“没错,老实说,这条件确实不错,连我都觉得这笔生意极好极划算。”
“你觉得这门婚事极好极划算?”听到南意欢对这门婚事表示赞成,越君行瞬间有种想要上去摇醒这个女人的冲动,这句话从一字字从齿间蹦出,怎么听着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是吃的很欢快的女人似乎对眼前男人隐忍的愤怒察而不觉,她又塞了一片凤梨进嘴,笑道“是极好啊,你想啊,镇南王坐拥军队,你娶了冷羽裳,等于得了镇南王那一派的支持,这对你将来顺利登上皇位绝对是极大的帮助啊。不过成亲前我说过不干涉你跟其他女人的事情,所以娶不娶她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定吧,反正我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
“而且啊…”南意欢坐直身体,晃荡着双腿,看着越君行似笑非笑道“我看那个郡主对你可是一片痴心,一进门就跪到地上求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什么从小就喜欢你。对了,有日夜间我入你府里,看见她也在你房里,估计你也喜欢她,不如就趁势收了她算了,如何?”
从头到尾,越君行都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看的南意欢也觉得由背脊窜过一阵颤意,她心一横,起身拿了一片切好的凤梨,递给越君行道“这个是我皇兄今日派人快马送来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也尝一下?”
“不用”,越君行怒极,看着南意欢那带着笑意的眼,心中失望的无以复加,他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南意欢举着蜜桃的手,转身绝然离开。
这是越君行第一次发这么大火,夜竹和风妩在一旁都看呆了,特别是风妩,知道这下篓子捅大了,两人互相对望几眼,在想着要怎么安慰南意欢。
只见南意欢眼睛盯着凤梨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下停住后,抬起视线木然地拿起竹叉从玉盘中又夹起一片蜜桃,喃喃道“你不吃,我吃!”
……
距离两人上次吵架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整个太子府气压又冰冻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没长这张嘴巴,走路也恨不得在鞋底再裹上两层棉布。可是南意欢却跟没事人一样好吃好睡,还在府里到处晃悠。
有几次风痕苦着脸偷偷地扒着门探头来找风妩,却在看见她寒着脸后灰溜溜地又走了。
憋几天以后,连夜竹也都忍受不了这府中怪异的气氛,一日趁着南意欢对窗描摹院外池中残荷时,大着胆子怯怯问道“听说这几日太子殿下都在书房中足不出户,连用膳都是风寂送进去的。 ”
南意欢笔下微顿,一团墨迹滴落纸上,眼看画了一半残荷已然无用,她颓然扔下笔,长叹一声,对着夜竹怔怔道“是不是府里所有人都在怪我?”
不待夜竹回答,她又苦笑道“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怪我,包括你,心里也在怨我,怨我将他的心意扔在一边假装看不见。可是我这样满身罪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爱人,再去安然享受被人爱的温暖呢,既然可以预见那没有结果的结局,又何必现在牵扯不清徒留牵绊呢,倒不如让他对我彻底寒了心才好,这样,大事成了以后,他做他的旷世明主,我自去寻我该去的地方。”
夜竹看着南意欢赢弱的肩头,心中只觉一阵刺痛,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女子经历过什么,但是她清楚记得当南意欢初到东祁时夜夜从噩梦中惊叫醒来,呆坐窗前彻夜不眠。
本来自从一年前随沈星辰来到北越后,她感觉南意欢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甚至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家主子对越太子也是有些许好感的。可是自从那日夜间南意欢再次从睡梦中惊醒以后,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冷羽裳在的那日,她在门外听的分明,清楚知道南意欢明确拒绝了冷羽裳提出的条件,她也察觉出南意欢浑身不自觉的散发出的对冷羽裳的不喜是发自内心,可是她跟越君行却不是如此这般说,甚至亲自开口想劝越君行去娶冷羽裳。
这些日子以来,越君行对南意欢的心意,对南意欢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不管南意欢如何退缩和拒绝,越君行都一如既往地爱护着她,可是这次三日不闻不问,想来是真的伤心生气了。
夜竹试探着又问“太子会愿意娶冷郡主吗?”
“我不知道”,南意欢苦笑着摇头,“也许会,也许不会吧。不管会或不会,他都已经对我心冷了。”
一时间,两人只觉得房内的氛围无比惆怅,忽然,只听风妩在外低声道“太子妃,风痕来了,有事求见”。
南意欢收敛心神,示意夜竹前去开门,然后起身走回书桌旁蹲下身子,整理着被风吹得散落满地的娟纸。
“吱呀”门被霍然推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蓦然又停住。
南意欢从桌缝下隐约望去,见到一双男人的马靴和一个小巧的女子绣鞋出现在眼前,那绣鞋并不是府中婢子所用的规制,她伸手去捡被风吹到柜脚的那张残荷,口中轻笑道“风痕你胆子不小啊,居然带姑娘回府,难道就不怕风妩再也不理你。”
难得,这次风痕居然没有反驳,要是以往,每次听到风妩的名字绝对乖乖的瞬间变成听话的小猫。
“易娆”一个女子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南意欢瞬